邓济虽然不是什么名将,但是他征战多年,已经有了一种直觉,就像他看见这条被山围起来的路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本来走在中军的他又来到了后军。看到中军进入大半,邓济不觉暗笑自己胆小,正想带队跟上,就听见山里一阵号响,接着不断有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本来前进着的军队也如潮水般退了回来。
邓济心知不妙,连忙派兵去收拢退下来的士兵,防止他们溃散。他平时治军不严,手忙脚乱了好一阵才将部队安抚好,山那边早已没有了动静,又花了点时间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后,邓济心中不免有些着急,他本来以为这次和上次的情况差不多,先让张绣守几天,消磨一下曹军的士气,然后自己带兵赶到,一举赶跑曹军。
现在曹军却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去路,说明曹军这次来的人不少,还能分兵来阻拦他。邓济立刻有了退兵的打算,奈何刘表的命令很明确,必须要救下张绣。邓济只得再次派人进山,这次他学聪明了,只派了小股骑兵,对于一个小小的山谷来说,骑兵转瞬即至,很快就回报道。
“将军,谷中遍地都是乱石,马行到一半后就走不动了,需要派人去清理。”
“有看见敌军吗?”
“没有,不过能够看见大旗一面。”
邓济心中一惊,不过面上还是不露神色的道。
“这曹军的领军将领也太蠢了,不知道落石会堵住山谷,这下他们也攻不过来,我们就在这里扎下营寨以逸待劳。”
这时在他的身后响起道。
“将军这样恐怕不妥,曹军的主要用意就是阻止我军前进,要是在这里扎营不是刚好落入他们的算计之中吗?”
邓济不悦的转头看去,原来是蒯越,这人他可不敢得罪,除了蒯越是刘表亲自派来督战以外,还因为他是蒯家人,荆州最大的两家世族之一,邓济立刻挤出笑脸道。
“原来是蒯先生,不知有什么高见?”
“高见不敢当,只是有个小小的提议,既然曹军堵住了山谷,我们换条路走就是,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扎营。”
邓济面露难色道。
“蒯先生有所不知,如果不走这条路,就只能渡过淯水,经过淯阳之后向上走。首先这次过来没有带船,这上万人的部队过河就是一个问题,再说这样花的时间也会很长。”
“这样说就没有别的办法喽?”
见到蒯越面色转冷,邓济咬牙道。
“也不是没有办法,大不了派兵将落石清理掉,再和拦路的曹军决一死战。”
“既然邓将军已经决定了,就这么办吧。”
邓济在军中一直是老好人的形象,这次却因为蒯越的原因做了回恶人,心中自然烦燥,下达命令后就跑到了一边。蒯越等他下了命令居然亲自带着部队上去清理石头,只用了一上午让他搬了七七八八。沈万三这时也在考虑邓济军的动向,见到他们派兵来清理石头,心里反而放下心来,只要他们不绕路就行。
眼见邓济军搬石头的部队到了眼前,沈万三这时终于下令射出了一波箭矢,邓济军搬石头一直没有受到阻拦,所以没有准备什么防御,被射翻了几十人后剩下的人一哄而散。要说这蒯越是个文人,这时表现得比邓济还要强硬,立刻又带着人冲了上来,一半人举盾一半人接着搬石头。
沈万三没有再浪费箭矢,这次等到邓济军将石头搬完后,公孙决又带着骑兵冲击了一波,再次带走了几十人的生命后,蒯越带着人退了下去。见到清理石头的任务已经完成,他没有再冲上来,而是再次找到了邓济,发现他竟然在喝酒,不禁怒哼一声道。
“邓将军,你好大的雅兴,居然在这里喝酒,难道不知道军中不许喝酒吗?”
邓济已经喝了些酒,说话开始没轻没重。
“蒯先生,你要搞清楚,这里是我说了算,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喝点酒又算什么。”
“邓将军好大的威风,只可惜只会对着我发,要是对着曹军恐怕连大气都不敢出吧?”
邓济红着眼睛瞪了蒯越一会,嘿嘿傻笑道。
“你不用激我,等我喝完这杯酒就去打给你看。”
说完一口喝完杯中的酒后,随手将酒杯一扔,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打了个酒嗝,熏得蒯越直皱眉,邓济这才满意的说道。
“我现在就去打给你看。”
看他走路的姿势,蒯越还是不放心的跟了上去,冬天风大,邓济一出帐篷酒就醒了三分,心里的胆气去了七分,正想着找个借口不去时,身后的蒯越说话了。
“酒醉之后不宜带兵,邓将军还是等酒醒之后再出兵吧。”
邓济心说等我酒醒了哪里还敢出兵,脸上正色说道。
“蒯先生这话说得严重了,那些酒刚好够我壮行。”
说罢开始催促部队进军,他没什么用兵才能,只想着方阵最保险也最安全。这个阵形出现在沈万三眼前的时候,他和郭嘉对视一眼,都觉得要是现在还有落石就好了,肯定一砸一个准,现在只能想想了。这时两边的部队已经碰撞在一起,按理说沈万三这边应该更占优势,以逸待劳加上地理优势,但还是架不住对方人多。蒯越在双方接触后立刻看出沈万三的人数不多,将这个发现告诉邓济后,部队的攻击就没有停止过,到了入夜时才收兵。
沈万三趁着夜色清点了一下自己的部队,发现伤亡已经达到三成,剩下能作战的人也已经疲惫不堪,他不得不将郭嘉叫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