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直视这位老人双眼，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不比之前的“小心翼翼”，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他相当平和的说着：“我想，或许我们该一起灭亡了，为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人。”

菲利普挑挑眉，却没多大反应：“这值得吗，他们已经死了，可我们还活着，拥有权力和财富，不是吗？”

“你本来可以不杀人的，我应该也会合作的。”格里芬语气没有丝毫波动，似乎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他很冷静。

老商人笑着，格里芬的态度已经说明很多事情了不是吗？

“当然，只是现在的你应该会懂的，那个时候的你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变得不配合，还没经历过这些的时候，你只会自以为是。”

“呵！”自嘲一笑，格里芬缓缓闭上了眼睛，沉默下来。

菲律宾没有打扰他，看向了艾伦，称赞着：“不得不说，艾伦先生能力出众，现在看来我那两个守仓库的人也是先生你处理的吧。”

“没有，我保证我没伤害他们，好吧，稍微动了一下手，肯定没死。”艾伦来这里只是充当个担保人而已，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其实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只是如果格里芬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艾伦也只好让他和他的小伙伴们一起等下辈子了。

“似乎艾伦先生需要我们的支持，我可以保证你会得到你需要的一切保障。”菲利普向他保证着。

面对这个做好两手准备的老人，艾伦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会客厅安静下来，没有一点声音，直到格里芬再次睁开了眼，没有挣扎，也没有犹疑，径直问道：“你们能给我什么呢？”

菲利普笑了起来，温和说道：“我们一切合作照旧，获利的一成给你。”

“这不够，太少了。”格里芬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那你的意思呢？”

“我要四成。”

菲利普想了想：“如果你只要丰收之城的这部分，我们可以给你三成，这已经是极限了。”

深吸了一口气，格里芬闭上了眼：“我答应了。”

菲利普举起自己的饮料，遥遥示意：“那么，合作愉快，韦德城主。”

……

两人离开庄园，时间已经是清晨，格里芬还有些恍惚，艾伦没有要做别人人生导师的意思。

在分叉路口，一路沉默的两人各自离去，只是格里芬喊住了艾伦。

回过头，艾伦疑惑道：“城主大人，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个称谓，他不自觉就流露出悲伤的情绪：“我想问一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艾伦先生你的话可以给我答案。”

“请！”

和之前的冷静判若两人，现在的格里芬似乎处于奔溃边缘一样，艾伦能见到他被矛盾折磨着。

“当我闭上眼，浮现在我眼前的那些人另我痛苦不已；只是当我睁开眼，我却又不舍松开手握的一切，我…做错了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艾伦不知道，只是在旁人看来，事已至此无论格里芬做出的选择是哪个都不是错的，错的不是他。

“我不知道，不过，你应该要忘记他了，自始至终，从今往后，你只会是韦德先生了。”

“啊……是这样吗，该说再见了吗？”

怔怔站着，不自觉的已经泪流满面，无声的任由泪水滑落，沙哑的笑着。

他知道的，这句话不能说出口来，他习惯了忘记自己的名字，现在不过是忘记自己是谁而已，这不重要了。

在心里对自己说一遍，今天以后，这个世界就在也没有格里芬了；从今以后，曾经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就再也不可能有人记得了。

“再见了，格里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