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者已经是到了随时都可能死去的年龄,比起百年大计他考虑得更多的是当下的事情,也因为这样这位兽人酋长喜欢和他一起讨论些什么。
长远归长远,当下迫在眉睫的事情也不可能不处理,但是他思绪总在未来,相当容易忽略一下当前的重要事情,老祭司则能帮助他把这些事情都点出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也知道那些家伙都已经按耐不住了,没有事实给他们看的话我这个酋长也没有半点办法依靠威严之类的东西压制住。”
“可是这样的话……”老祭司有些不忍心,他执掌族群的祭祀活动,在神秘侧方面比酋长懂得多许多。
兽人的祭祀活动并非只是一个聚集起来开会的表面活动,实际上每次的祭祀这位老祭司都能见到那些曾经为族群做出巨大贡献的兽人英雄化作虚影在夜空中远远注视着他们。
只有他一个人会知道,这数年来死去了多少兽人,又新生了多少兽人,现在族群的规模是多大,零零散散的情报都能被总结起来,只是得知这些事情无疑也给了他巨大的压力。
并且可以预见的是,下一次的祭祀中可怕会迎来那些祖先们的暴露,这些年死去的兽人数量实在是太夸张了,祭祀感觉自己性命几乎不可能抵挡得住来自先人的责罚,并且,也不可能和那些祖先一样死后依旧注视着后辈了吧。
“算了,这样也不错,不过还有一件事酋长,或许我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老祭司枯老的面容有些落寞,自从被上一任祭司带领着学习起,他几乎没有外出过,而担任祭司职位后更是久居城内,现在的话,在兽人部落里祭司是该离去的。
和曾经的师傅一样,孤身一人,去外面流浪,死在无人得知的地方,从显赫到无名,是每一位兽人祭司的一生。
酋长精神一震:“老祭司,这是怎么了?”
“我的时间已经到达尽头,遵循古老的传统,我是时候开始属于我一个人的旅行了。”老祭司是笑着说的。
没有必要在自己最后一程带给这位年轻力壮,有着雄心壮志的酋长哀伤这种情绪,他应该是那个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兽人,他会带领着族群从一片漆黑的未来中找到希望。
看着酋长脸上的不舍和担心,老祭司继续说着:“请不用为我担心,我本就是将死之人,我的弟子也会在我走后继任祭司的职位,虽然可能还会有些毛躁,不过其他这那些我没能教导的东西都需要酋长你教会他了。”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嘛?”酋长有些无奈的说着,这位算是自己半个老师的老祭司,终究也到了这个时候。
“放心好了,在度过这次难关之前,我不会离去的。”
有些简陋的大厅变得安静下来,只有两个默然不语的兽人各自有着各自的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