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说得都是对的。我才懒得与你计较。”鲁平撇嘴答道。
“哼,杨护法掌管山东,江浙以来,约束教众,百姓享福。若都如你一般纵容,岂不是和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同流合污?”欧阳慧不依不饶地说道。
“哼,听说那位梅剑山庄的厉薇长老在泰山还救过我圣火教徒呢!”鲁平知道她对向来杨夙心有情愫,而杨夙心却似乎一心在厉薇身上,因此如此反呛。
“你…”欧阳慧跺了跺脚,没有说出话来。
一旁的蒋立文打了个哈哈,说道:“这厉薇当初救助我圣火教徒正是因为他们保护百姓,不离不弃。平儿不得乱说。”“爆头陀”曹云清也点了点头,说道:“杨护法管理有方,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我十分敬佩。这厉薇也是一代人杰,不可小觑。”
鲁平自知理亏,坐了下来,不再言语。
两日后,天台寺的大殿中,一人声振屋瓦,正是少林僧人性悔禅师:“你们就是老成持重,管他杨夙心有什么计谋,我等杀将过去,拼个你死我活不好?老子早就手痒了,上次和师父去伏牛山救人,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他本是一个市井混混,虽然常常见义勇为,但脾气暴躁。他武学天赋奇高,二十年前被深律禅师收录门下,从此醉心于武学,脾气却没多少改变。
“师弟,不得无礼。”一旁的性悟禅师说道。他年纪较大,胡须也已经花白。他本是一名商贾,一次大买卖失败,倾家荡产,欲轻生之时为深律禅师所救并得到他的点拨。他年纪其实比深律禅师略大,仍然愿拜深律为师。虽然做生意上不行,但此人武学天分也是奇高,和性悔禅师一样,练就了一身纵横武林的功夫,和彭畅,何宏仁均在伯仲之间。有此二人相助,九华山可高枕无忧。
突然,一名小沙弥急急忙忙的跑进大殿,在天台寺主持衍慧禅师耳边耳语了几句。衍慧禅师正色道:“刚刚弟子来报,魔教一行人已开拔往北前行。”
性悔禅师听后十分生气,他大声说道:“直贼娘的,这几个魔教贼子知道我们的厉害逃跑了,这还怎么打?师兄不如我们几个带人前去拦截,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性悟禅师瞪了师弟一眼,性悔禅师不敢多说。除了师父,他最害怕的就是这位师兄了。深律禅师知道性悔有勇无谋,且旁人难以管教,因此让二人共同前来。
“阿弥陀佛,这杨护法擅长用计,这恐怕是他的诱敌之计,我等切不可轻举妄动,中了敌人的埋伏。”翠微寺主持静妙禅师双手合十,说道。
“不错,之前各派救援武当,被魔教逐个击破,我等小心为上。”性悟禅师点了点头,说道。一旁的性悔禅师刚想反驳,看到师兄已经说话,便只好撇了撇嘴。
天柱山位于池州府西北,嵩山派分支灵仙观和少林寺分支佛光寺均位于其中。于天柱山飞来峰与五指峰之间有一悬崖,称为龙吟虎啸崖。其崖壁峭耸,绵亘千米,怪石嶙峋,气势磅礴,山风吹来,松如龙吟,谷如虎啸。九月十四日黄昏,这终年吞云吐雾的崖畔在夕阳的照耀下格外透亮,然而地上的鲜血四处可见,夕阳在血液中的倒影显得十分诡异,那天空中的一缕红霞似乎也在和这满地血色相映成趣。
一男子高坐在龙吟虎啸崖上,他上身**,露出一身黝黑健硕的肌肉。此时他双手后撑,抬头眯着眼睛看着夕阳,旁边放着一把长刀和一个酒葫芦,刀刃上,衣服上均染满鲜血。他拾起葫芦,灌了一大口酒,哈哈大笑起来,正是“灭绝刀”鲁平。
“这家伙又发神经。”涯下的欧阳慧嘀咕了一句。圣火教这一次倾巢而出,短短数个时辰便灭杀了灵仙观和佛光寺两派,远处数百具尸体正在焚烧,浓烟滚滚,焦臭四起。
不多时,一个佝偻老者来到欧阳慧身旁,正是“毒手”蒋立文,他看向欧阳慧,笑眯眯地说道:“小慧,你去告诉平儿,按照杨护法的计划,我们差不多该出发回到池州府了。”
欧阳慧哼了一声,说道:“蒋公自己去跟他说吧,我才懒得理他。”
蒋立文嘿嘿一笑,摇了摇头。
九月二十三,一名小沙弥神色慌张地跑入议事大殿之中,对着衍慧禅师一阵耳语。衍慧禅师轻咳一声,说道:“短短数日,魔教教众又重新开始集结。看样子,还是准备往北方而去。”
“他奶奶的,上次被他们围剿了佛光寺和灵仙观,我们的脸都丢尽了。这一次一定要从侧面突袭,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性悔禅师骂骂咧咧,十分不满。
“这杨护法深谋远虑,我们还是需要小心谨慎才行,切不可自乱阵脚。”衍慧禅师摇了摇头。
“自乱阵脚个屁。上次你们就是怕自乱阵脚,被人家杀个措手不及,如今别人故技重施,你这老和尚还准备上一次当吗?”性悔禅师大喝道。
众人均知道这性悔禅师的火爆脾气,衍慧禅师也不以为忤,只是淡淡笑了一笑。
“兵法虚虚实实,你又懂得什么?”性悟禅师见师弟莽撞,喝道。
性悔禅师见师兄呵斥,冷哼了一声,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