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穿了一身白衣，正在念着广告词。

“哎呦！”

老林头一拍脑门，一脸的褶子都皱成了一团。

他总算想起忘了什么了。

那个进陵园的女人怎么去了就没回来呢？

老林头看看时间，电视上已经开始预告类的播放了。

“这不让人省心的……”

他拿起手电，披上外套，絮絮叨叨地往外走。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老林头心里有些奇怪，这女的胆子也太大了。

这陵园一到晚上就阴森森。

路两旁茂盛的松树，被风一吹，就跟鬼影子一样的晃。

别说普通人，就是老林头有时候看着，心里也有些毛毛的。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他嘴里低声念叨着，打着手电一路往女人所走的方向走去。

风吹得呼呼的，满地都是枯黄的叶子。

手电的光照亮的范围有限，老林头心里惦记着自己年轻时的偶像。

一路走一路埋怨这女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他转头看向山门的方向。

会不会已经下去了？

空荡荡的山间，除了树就墓碑，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之前喝的酒，带来的那点温度早就下去了。

老林头跺跺脚，裹紧身上的衣服。

他觉得那个女人应该已经走了，只是自己没注意到。

看看这地方，阴森森的，哪个女人敢继续呆着。

这么想着，他便想转身下山去。

转头的时候，余光中有个白色的东西飘过。

老林头愣了一下，举起手电照过去。

看清是什么之后，他就叹了口气。

“唉，这电视怕是看不成了……”

——

很快赶到的警察将陵园封锁了起来。

老林头站在避风的地方，抽着烟。

烟雾在他眼前袅袅升起。

他看向不远处，被一群人围着的地方。

从人群的缝隙中，他还能看到那抹白色。

老林头闭着眼睛，深深地吸口烟。

眼前是那个年轻女人精致而惨白的脸，以及她白色裙子上鲜红的血迹。

他摇摇头。

多少人想活，却只能待在这个冷冰冰的山上。

能活的，却又想方设法把自己给弄死了……

“这位是陵园的看门大爷，林大爷。”

年轻的警察领着一个高个男人走到老林头身边。

“林大爷，你好。”

高个男人冲着老林头点点头。

老林头摆摆手，“别叫我大爷，叫我老林头就行。”

“好。能请你说一下具体情况吗？”

男人没过多纠结名字，开门见山地问到。

“能有啥具体情况，六点半的时候，我都准备关陵园门了。这女的一个人捧着花就来了。等到七点半过，我才想起她还没出来，只能进来找找。结果看了半天没看到，准备下去了，就看到了。”

老林头抬手指了指墓碑，又吸了一口烟。

“我还以为她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已经走了，结果一转头，搁那儿坐着，一身的血……”

他将手里剩下的烟屁股又狠狠地嘬了一口，丢在了地上，一只脚踩上去用力捻了几下。

“你还有看到别人吗？”

男人皱着眉，眼神飘向墓碑那的人。

“没，要有其他人我肯定记着的，她来的时候都是一个人。要不是半天没下来，我都把她给忘了。”

老林头皱着一张脸，龇牙咧嘴地说着，“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动不动就死啊死的。啧啧！”

黄板牙在鉴证人员打的光里显得格外清晰。

齐晖沉吟一下，对他道了谢。

转身朝死者走去。

他看着那张年轻，而又熟悉的脸，心里疑惑重重。

为什么……

唐颖会死在李研的墓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