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大吵起来，严时维一边劝二叔，一边拦三叔，搞得是焦头烂额。

他对着自己弟弟吼到：“老三，你还不来帮忙！帮我把二叔拉走！”

严时真有些为难地看了一下，还是起身将严中江给拉走了。

路过齐晖和冯嘉年的时候，他也只是看了两人一眼，什么也没多说。

齐晖跟冯嘉年走到张静茹身边，见张静茹神情呆滞，眼里带着泪。

对眼前发生的争执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一样，只是直直地盯着眼前手术室的门。

齐晖叹了口气，将一包纸巾递给了她。

她勉强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阿森从小就跟他二叔亲近，现在发生这种事……他，他二叔有些接受不了……”

齐晖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严时维将严三叔拉到旁边劝了一会儿，严三叔才脸色不好的独自离开了。

等到严三叔离开了，严时维才过来将张静茹给扶起来。

“齐警官，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等明天再说吗？我想，我们现在什么也回答不了。”

齐晖点点头，“有什么需要，尽管联系我们。”

说完，便拉过冯嘉年一起走了。

两人走出医院，冯嘉年正想说什么，齐晖一把拉住他，竖起食指。

指了指大门旁边的一个角落，那里站了两个人，正是刚刚被拉走的严中江，而另一个人，却是晚了几步离开的严中海。

两人正有些激动地说着什么。

齐晖跟冯嘉年对视一眼，绕到他们附近的障碍物后面。

隐隐约约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你当然没关系！这么多年，我跟阿森筹谋这么久，现在什么都没了！你当然开心了！”

这个声音，明显是刚刚情绪失控的严二叔，严中江。

“我开心什么开心！那不也是我的侄子吗？啊？就算怎么争夺严氏，我的侄子去世，难道我就不伤心？”

而这个，显然就是严中海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沧桑，与严中江争论时也有点接不上气。

好像整个人还沉浸在悲痛之中。

严中江一把推开严中海，“我呸！你少在这假惺惺的！阿森死了，你当然松口气了！再也没人能威胁你了！你再搞定了阿维，严氏到底谁做主还能说清了吗？”

一口气说完，严中江愤然离开。

只留下严中海一个人站在角落，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呆立了半晌，才拍了拍自己的衣袖，转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医院，走远了。

齐晖跟冯嘉年站在树荫里，直到两个人都走得不见了影子，才从阴影里走出来。

“啧啧，还以为是多么兄友弟恭的一家，结果呢？”

冯嘉年冲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满脸的不屑。

“有钱人，你还见得少了？”

齐晖拍拍冯嘉年的肩膀，垂着眼帘想了想。

“齐哥，”冯嘉年转头，见齐晖眉头皱紧，便问到，“你说，这严时森的死，真是意外？”

“不管是不是意外，这严家可能得乱起来了！”

两人不再多说，冯嘉年开车准备把齐晖送回家去。

“我去警局，不回去。”

“啊？”

冯嘉年转头，看看齐晖。

天已经大亮，阳光照在齐晖的脸上，眼底的阴影浓得好像要落出来一样。

“齐哥，你那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昨晚又通宵了吧？回去休息呗！睡一觉再回警局吧！”

“没事儿，我去警局凑合休息一下。正好有点事想查查。”

“那……我跟你一起吧……”

冯嘉年看了看时间，快到11点了。

这么个点，吃早饭晚了，吃午饭又早了。

正是个不早不晚尴尬的时间。

“不用，你回去休息！我去警局查点私事儿！”

“私事儿？”

齐晖却没有再回答冯嘉年，而是静静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