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娘还在絮絮叨叨的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从她怀了自己时祖母小气的不肯给她补身子开始算起,一味地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说实在的,裴熠堂堂一个童生,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真是没什么兴趣!可这是自己亲娘,更何况一旦自己摆出一副不喜欢听的样子,裴夫人定会重新将那个话题重复上十遍有余!只能多,不可能少!
“哎呀娘,”将激动到都站起来的裴夫人摁在椅子上,裴熠着实是怕了她的絮叨,只能告诉了她一部分的真相,“那陆县君,脾气有些反正儿子是受不了。”
裴夫人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原来只是因为这个,当即就气笑了,“这又有什么!娘告诉你,这女人啊,在闺中时被爹娘捧在手心里,可一旦嫁人,这地位立马就降低了,哪里还会有女人在夫家耍脾气的?再说了,若你不喜欢她,待把她娶回家,纳几个小妾又有何妨!你以为我是看中她这个人吗?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只是看中她这个身份罢了!”
裴夫人说的那叫一个信誓旦旦啊!直接把裴熠给说的有些许动摇了,只是最后依旧没有同意罢了。饶是这样,裴夫人自己却是动心的不成,也不去管离开的裴熠,自己在房间里合计了半宿。
第二日清晨。
天还没亮完全,永安城还在寂静之中,可因为一个消息的传开,整个永安城的上层,都如滚沸了的汤水一般,难以安静下来。
程老千户,去了。
据说是在睡梦中去的,无疾而终,去时,嘴角还挂着一抹幸福的笑意,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那帮了他一把的老捕头听闻这个消息,顿时老泪纵横。唉,他本来该想到的,这么多年来,支撑老程活下来的,也就只有报仇这一个信念了。他之前就怕这口气泄了后老程会寻短见,没想到啊,是天要收他啊
去了也好,去了也好,去了,就能看见他家夫人姑娘了,老程这小半辈子盼的,不就是这件事吗?
蓦的灌了一大口酒,老捕头心里那叫一个难受,不一会儿就嚎啕大哭起来,把在外面胆战心惊的听动静的晚辈们给吓得够呛,又不敢不顾他老人家的命令进去,只好抓耳挠腮的在外面等着老人家喝醉,才冲进去帮他整理好仪容,再放进被窝里好生睡上一觉,或许到了明天,就好了。
这天清晨,既有像老捕头这般真心伤心难受的,自然也有觊觎起程老千户身后那些东西的,钱财那些还是小事,最最重要的,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的,大概就是程千户留下的那些人手了,在永安,那才是重中之重!本来还打算趁着程老千户放松警戒时将其收为己用的人这下可算是傻眼了,这,这程老千户嘎嘣一下死了,他们找谁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