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晴川虽然对十九有些意见，但现在却是什么都没有了，毕竟，能真敢跟小姐提出意见的，十九还真是第一个。她由衷的佩服自己这个同袍。

“主子，你是认真的吗？”

“什么？”

“就是那个，”饶是十九天生胆大过人，这会儿也忍不住头晕目眩，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就是那个”

“哦，”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十九，莫名觉得他哑口无言的样子居然比平时眼睛半开半合几乎要闭上时顺眼许多，长遥顿了顿，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面上，慢条斯理的把玩着自己光洁如玉的手指头，“你说男人生孩子的事儿？”

这种话，这种话，十九看一眼表情淡定的长遥，舌头都快打结了。这话，是一个还没出嫁的女孩子能说出口的吗？但谁让说这话的人时陆长遥呢？十九就是有天打的疑问这会儿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只能结结巴巴的盯着长遥看，那表情，委实一言难尽。

完全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长遥的表情甚至有些认真，“我看医经，有一种人，天生既是男子，也是女子，阴阳调和，既能使人有孕，亦能怀胎十月，十分神奇。既然这样的人可以生下孩儿，那为什么男人就不能有孩子？”

长遥自幼就想法不与常人同，只是她向来寡言，没人问过，她自然不会说，今日难得有人自己亲口问了出来，长遥也就不嫌麻烦给他们解释了一下。谁想到这两人一副震惊不已的样子，其实扫兴。

“女子怀胎十月，才能诞下孩儿，委实太过浪费时间。若是能令男子怀孕，又或者，能减少怀胎的时间，对于女子来说，不可谓不是件好事！”

不过看两人的反应，大概是不可能认同她的看法，长遥不由自主的皱紧了眉头。随即又再次放松，这种情况又不是第一次见，她几乎都已经习惯了。只可惜，她遍览全书，却依旧找不到适合的方法。当真可惜！

“那什么，主子，”顶着长遥几乎要杀人一样的表情，十九顽强的抵抗了会儿，还是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即便这样，这世间，生孩子本来就是女子应尽的义务！我知晓主子心中有鸿鹄大智，不会拘泥于这小小的内宅后院。可您也要知道，这世道本来就是这样。向来女主内男主外，千百年来都是这样，您如今一夕之间就想改变，是不是有点儿”

“谁说我要改变？”

谁想到长遥比十九还要惊讶些，尤其是在看见连晴川都隐隐不赞用的时候，直接就否认了这个问题，“小的时候或许这样想过，可后来，早就将之抛之脑后了。”

“真的？”

没搭理明显不信的十九，长遥本来也不需要别人来相信。只是，大概每个人都会有段认死理的年纪吧？她小时候，也唯有这个问题是一直都解决的。可是直到后来，她才想明白，要想真正改变这个世间的法则，要么，世界上所有的男子都会生子，要么，大魏有一个真正的，手握实权的女性帝王。当初在知道大魏皇帝十分宠爱九公主的时候她还心存幻想，可后来见魏武帝没有动静的时候，长遥就放弃了。碍于千百年遗留下来的习俗，或许都不会有人考虑女子为帝的事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