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坐吧。”
动了动身子给来人留出了个位置,陆长遥单手拿起一柄插着羊肉块儿的小刀,侧过脸来对着来人微微一笑,带着一种恶作剧一般的神情,却奇异的没有让人觉得生气。
“你这么大费周章不就是想引我过来。怎么我来了,你什么都不说就要走。是后悔了?”
至于后悔什么,陆长遥没有明说,可来人的身子却不由自主的一抖,表情有些奇怪,“你,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你知道,我是谁”
“啊,我没说吗?图艳朵。”
转眼看着旁边的女人,陆长遥用一只手拍了拍身边的兽皮,跟多年不见得老友一样态度平和的几近稀松平常。没有一点儿想象中的霸气,可那女人心里去不可抑制的忍不住一松。似乎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可能与自己共谋大事。若是一个会喜欢上阿那岩大魏女人,她可不敢来找陆长遥。
女人,也就是图艳朵,毕竟也是一族之长,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隐隐带着不屑和可怜同情意味的表情,笑眯眯的看着陆长遥,一个转身就坐了下来。兽皮并不大,两个人坐下来不可避免的会有身体上的接触,陆长遥并不介意,图艳朵就更舒坦了。
一只手抬起陆长遥的下巴,给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一双黑沉沉的眼珠子里荡漾着终于找到同类的浅浅欢喜。这种欢喜实在是太过突然,让一直都死气沉沉的图艳朵,陡然之间裂开了重重屏障,从中泄漏出点点以前的真性情来。成功的让暗地里保护她的族人眼眶发红。
有多少年了,有多少年都没有见族长这么开心过了,那件事之后族长整个人就像老了几十岁一样,即使表面上还算年轻,可那双眼睛里却已经装满了浓重的疲惫,比暮年的老人还要让人觉的沧桑。即便只凭这一点,陆长遥就有了存在的必要。事实上,他们也着实松了口气,这么多年来,图艳朵一直沉浸在痛苦中,如果再不让族长有个精神寄托,说不定他们可怜的族长真的会疯!
“昨天从希图耳口中听说过你,还在想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与你这个草原传奇见上一面,没想到今日你就费尽心思过来了,真是巧啊。我正准备去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