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一脚将地上匍匐着回话的卫九踹翻在地：“你居然也知道？！到底谁是你主子？！！”

这话就有点诛心了，赵老太爷不安地站起身来搓着手。

“卫贤侄，这本也不算什么大事，那二人拿钱办事……”

“哈！”卫少爷神情激动，“所以就可以按计划死在里面了？他们自己知道吗？！”

裴海和贾如冰都是无亲无故，自然不可能答应参与必死的计划。显然只存在一种可能：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会被放弃掉。

“卫贤侄，事关重大，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

赵老太爷满脸通红，还想继续解释，蓑衣人却抬手制止了他。

“卫少爷，我回答你，他们自己是不知道的。”他平静说道。

“此事我知，赵老爷子知，卫九知，只你不知。”蓑衣人语气坦然，平静地陈述着，“你的性子太急，心又太软，知道了会误事。”

卫少爷愕然，没想到自己被排除在外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真是讽刺。

“好，好，你们可以！”

他气极反笑。

“姓陆的要阻咱们财路，劝说不听除去便是，我卫某没有说过半个不字！在阳间埋个钉子，我便埋了，黑绳地狱是个机会，我便也派了卫九这三姓家奴！”卫少爷愤怒地指着卫九叱骂。

“我对二位以诚相待，二位就是这么对我的？用我的人，瞒着我？”

“拿银子买命便老老实实去买！拿钱骗人去死？”卫少爷瞪眼，“我看不起你们！”

“卫九！送客！”

卫九低低应声是。

“还有！”卫少爷已经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

“卫家留不起你，既然赵老爷子赏识你，你就跟他去吧！”

“哎，这……”赵老太爷的话又没说完，被重重的摔门声打断了。

……

卫九低头为赵老太爷和蓑衣人引路，穿过花园弯曲的小径，三人走到了后院的月亮门前。

卫赵两家大门在两条相邻的街上，后院却仅一墙之隔紧紧相连。

因着两家来往密切频繁，卫少爷懒怠从大门走，便与赵家商量打通围墙，修了这道月亮门方便两家来往。

此刻，门前已经候着两名仆从，见三人过来便屈身行礼。

赵老太爷伸手请蓑衣人先走，自己也跟在后面穿过月亮门回到了自己家的院子。

两名仆从没有离开，面露怜悯向卫九伸手道：“请。”

卫九叹了口气，怅然望了卫家的院子一眼，迈步踏进了赵家大院。

赵老太爷摇了摇头，示意卫九跟上，向院内继续走去。

卫家院里由远及近传来嘈杂声。

“……少爷说要把这扇门堵上吗？”

“……是，老刘头你手脚麻利着点……少爷吩咐马上堵上不得有误……”

“……是，是。”

卫九又叹了口气，迈步向前，没再回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