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深思了许久,低声说道:"依我看来,目前我大宋情况不怎么好啊,简直就是内忧外患,北有金、辽虎视眈眈,内有奸臣当道,从上到下都是一个样子"贪"。赋税一年比一年多,百姓苦不堪言,看起来大宋现在是繁华盛世,其实早已不堪重负,就差那最后一根稻草,再加上从太祖起就重文轻武,现在我大宋是没有一点点战斗力啊,如果不立即进行改革变法,大宋恐怕......要亡国啊!"
"好!没想到贤婿竟能有这般见解,真的是人才啊!小女交给你我也是彻底放心了。不瞒你说,我身为这句容县的主簿,早就了解了我朝的情况,可惜我官微言轻,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祈求这刚刚登基的徽宗帝能有所作为啊,否则我大宋真有可能......唉,不说也罢。以贤婿的才华如果能入朝为官,将来肯定能有所作为。"杨鸣的一番话,直接插入了齐裕的心里,齐裕此刻像是遇到了知己,不吐不快,既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自己的女儿找到了一个好归宿,难过的是自己身为一个父母官,却无能为力,做太多的事情。
杨鸣知道他此时此刻完全取得了齐裕的信任,认可了他这个女婿。他以前没想过要入朝为官,毕竟官场太黑暗,一不小心连命都没了,他只想做一个农民,自己做主的农民,每天喝喝茶散散步钓钓鱼,夫妻两人举案投眉,那才是他要的生活。但是自己光种地能实现这个愿望吗?能免受战火波及吗?能不让人欺负吗?
"阿忠啊,让厨房今天多弄几道菜,我要和贤婿喝上几杯。"齐裕笑呵呵的说道。
"是,老爷。老爷好久没见你这么高兴,老奴跟随您三十年了,除了小姐出生那天,还是第一次见你这般高兴。"白发老者说着说着也笑了起来,露出一嘴的黄牙,眼皮上的褶子把眼睛都遮住了。
"爹爹。"
"哦,纺儿来的正好,你看看是谁来了。"齐裕没有了往日的严厉,有的是满脸的溺爱。
"女儿早就知道了。"齐文纺说着偷偷喵了杨鸣一眼,却看到杨鸣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脸一红立马把头转了过去。
"爹爹您今天是怎么啦?女儿从来没见你这么高兴过。"按理说不应该在训斥着他吗,怎么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非但没有不高兴,自己进门的时候正看到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笑的非常开心,难道是爹爹......生病了?齐文纺心里嘀咕着。
"哈哈哈,纺儿你可是真有眼光啊,刚开始我还以为你找的是一个花花公子,为父还有点生气,今天看来是我多想了,你能寻到这样的夫婿,为父我也为你高兴啊,我想要是你娘地下有知也会为你感到高兴的。为父很少在家吃饭,今天我们一家团聚,好好的吃顿团圆饭。"齐裕是越说学高兴,最后竟失声大笑了起来,这和他以往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饭桌上齐裕贪了不少杯,和杨鸣说了许多句容县的人和事,以及对朝廷的种种不满,杨鸣一直在旁边听着,偶尔会附和着说上几句,完全把齐文纺晾在了一边。齐文纺想想气就不打一出来,一个是自己的爹爹,一个是自己未来的相公,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此时他们竟然像多年不见的老友,有说不完的话,亏的自己当时还担心后怕,现在想想真的是好笑。不过看到他们两个聊的都这么开心,齐文纺的气竟一下子消了不少,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么?或许这就是......爱,两种不同形式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