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雨!”
金陵城外的燕子矶,在每年朝廷划定的觉醒时期,都会全军戒严的军港之中,一直坚守在自己那一座位于高塔之上的办公场所,让整个舰队处于戒备状态的江南水师提督陆谨,慢慢放下手里的书册,使劲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眉角。
自从上任一来,每年的武魂觉醒考试这段时间里,按照昔日的惯例,照旧全军戒严的他,似乎一直都无事可做,除了每日例行去水师大营里巡查之后,便整日里呆在这座军港中,唯一可以俯瞰全港的灯塔里看书。
不过,今年……
当初,他本就是一个百里闻名,却依旧痴迷于纸上谈兵,直到三十岁还没有考中举人的书呆子,自然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达到现在的地位。
直到遇见了那位前些日子给自己一封密信的贵人……。
于是,随着他的青云之上,原本已经破败的庐州陆家,因为出了他这样一个大人物,也再一次被江南豪门世家那些势利的老人所接纳。
故而,曾经对他格外失望的父亲,现在每每提起自己的儿子,嘴角上和眼神里的骄傲都是那么的显而易见。
毕竟,原本在本地区域都已经算不得什么大家族的陆家,现在的一举一动,甚至都能够影响京城那些王侯家族的动向。
这就是一个人的成就,这就是地位带来的好处。
虽然,与防御东南沿海倭寇的南洋水师相比,主要布防长江沿线的江南水师,麾下的主力战舰也都是人家在二十年前都不愿意要的破船。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
自己舰队用来作战只能说是战力为五的渣渣,但是用来弹压沿岸那些有其他不好想法的地方土豪暴发户,还是绰绰有余的。
想到这里的陆谨,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最近的金陵城,好像有些不太平?”
“是的,扬州已经动了,现在轮到金陵了。”
回答他的人,静静的站在他身后,刚刚从打开的那一扇窗户里进来。
这扇只有一尺多宽的小窗子,在陆谨在这里的时候从来没有关上过,没有人知道这扇窗子打开的目的,其实只是一个代表他在这里的信号,已经预留的联系通道。
但是,这个通道太重要了。
“虽然国师大人已经使用了很强势的方法,和薛老将军一起,除掉了扬州很多残留的心怀不满潜伏者,但这些都不会是关键!”
回答这位江南水师提督的人从黑暗中走出来,竟然是一位一脸彪悍,浑身杀气腾腾的黑衣和尚。
“是呀,虽然他们的机会毕竟是越来越少了,但是这种太强势的办法也不能一直就这么用下去。”
陆谨的脸上满是感慨之色:“好在,在扬州还可以用清除昔日乱党的名义,可是在这里我们要用什么……”
“据那边传来的消息说,从那些被炒家的人手里,得到了的一些彼此联系的书信,其中里面有一些金陵城的人。”
黑衣和尚随手在桌子上拿起了一块砚台,塞进了自己的袖口,这才接着说道:“为了预防万一,这些东西在明天就会紧急送过来。”
“好!”
眼中霍然闪过了一丝异彩的陆谨,轻轻的点了点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喊人吧。”
而后,留下这句话的黑衣僧人,再次从窗口掠了出去。
“来人!”
看着瞬间消失在暴风雨之中的身影,陆谨立刻大声喊了一句,随即有在外面警戒的黑衣侍卫和几名在此地待命的监察司人员,急匆匆从外面冲进来。
“我只不过去了一趟洗手间,最心爱的砚台竟然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