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是礼部的司首,这个官位对他而言,可是相当的来之不易。
只是以七境对六境,他能否拦住陆云川?
这本是个可笑的问题,可若这名六境修士若修成了饮冰赋,这个问题的答案兴许得重新估量。
一道飞剑从他面前掠过,他微微侧身,忽然感觉到肩头一痛,下一刻人被另一柄飞剑带飞,暴退数百仗。
陆云川罕见地停下脚步,他踏浪走到陈玄礼面前。
“你就是那个抛妻弃子鬻官爵的兵部侍郎陈玄礼?”
陈玄礼惨笑行礼:“回殿下的话,在下已是礼部司首。”
“哼你该死。”
“殿下杀了南城数万人,难道他们都该死?”
“你们都该死。”
他回头隔着数十里的距离看向陆云泽,冷然传音道:“你要记住,这天之人皆该死!”
吃下丹药后恢复了不少的陆云泽默然点头,心中默念道:“除了我哥,天下之人皆可杀!”
“还有佩雪姐姐,她也会给我买糖吃娘亲,我一定会好好修行,将来替你报仇,把大云国的人全都烧死!”
陆云川抬手,手上惊现一剑。
陈玄礼吓得陡然色变,连忙求饶道:“殿下!我若是能说出那些大云国来客的下落,您能否放我一命?”
陆云川微微皱眉:“他们难道不在皇宫里?”
陈玄礼苦笑道:“四大天师与陛下一战,皇宫早已夷为平地,如今除了一道充门面的外墙,里面根本没有容纳人的地方。”
陆云川神色阴晴不定:“好,既然如此,你带我去,我饶你一命。”
“殿下,这能否我告诉您他们在哪,您自己赶过去?”
陈玄礼露出为难的神色:“小人毕竟还是大楚的官吏,若是公开给殿下您带路”
“哼!”陆云川一剑刺进他的心窝旁,冷然道:“你没得选择。”
陈玄礼只好闭嘴。
然而没过多久,不等陆云川动身,大云国的人却先一步来到长安道,主动来找他了。
太子云缺站在陆云川的面前,微讽道:“大楚皇子果然荒唐得跟传闻中一模一样,自己人杀自己人,这种事怕是全天下也只有大楚的人才做得出来了。”
“你说错了,这个天下除了我以外,没有自己人。”
陆云川微笑着说道:“你就是云缺?我在遗迹里也遇见了几个自称大云国皇室的人,他们似乎都不太认可你,我就顺手帮你把这些杂草除了。”
云缺的脸色骤然一冷。
陆云川继续说道:“踏雪寻梅最爱饮中洲人的血,你想不想看看我的剑?”
“好。”云缺微微挑眉,有点意思。
于是他抖手拔剑,空气里一道白虹闪过。
“快躲开!”
云缺身后的一名半仙大吼。
可惜白红的速度比他的声音更快。
那道白虹翩翩一闪,刹那间来到云缺的身前。
云缺连招架都来不及,便被一剑刺中。
只是不知道他身上穿了什么衣服,竟然连踏雪寻梅这样的灵剑都无法贯穿。
但他依然胸口如遭重击,整个身子被这一剑掠飞。
轰然一声,他飞出数十里的距离,狠狠撞在了楚皇宫的外墙上。
今日过后,大楚皇室最后的门面也荡然无存。
全场霎时间寂静下来。
所有人都侧目望向陆云川。
他站在那里,手势依然未变,弹出了一根手指。
赶来的修行者们一下子都看呆了,他只动了一根手指头,大云国的太子居然就被打飞了!
“这小子怎么打斗起来比我还爱装比?骚气!”
司徒空走出酒楼,闷闷不乐地说道。
但他接着惊咦一声,发现陆云川收回手指,那道白虹随着落在他的掌心,正是踏雪寻梅。
“还没死透啊”
他颇为遗憾地说道。
撞在皇墙上的太子云缺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他的胸口前忽然多了一根冰锥,这根冰锥从他的后心一直延伸到陆云川的手中。
他的双眼蓦然睁大,灵剑没能贯穿的内甲,居然被一根冰锥刺穿了!
司徒空啧啧称奇,心道这才是饮冰赋。
云九顿时目眦尽裂,咬牙朝陆云川冲来。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拔剑,他的手刚握住剑柄,整只手就跟长剑一起冻成了冰条。
陆云川吹了口气,云九的手臂顿时粉碎。
莫名其妙少了一只手的云九忽然一怔,然后昏死过去从半空中跌落。
地面上不知何时长出无数根冰刺,将落下来的云九刺成了一头刺猬。
来自大云国的那两名半仙终于动手,可这时候一缕剑光闪过,从城南的一家酒楼里劈出,延伸数百丈,将这两人一剑劈成了两段。
“半仙打六境,差距太大,好徒儿,为师先帮你杀了这两人。”
司徒空吟吟笑道。
然而陆云川却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看着手里的长剑。
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忽然从储物戒换了一把玄剑出来。
这把玄剑刚被握在他的手中,突然就发出一声凄鸣,剑身猛然碎成灰烬。
散落在空气里的剑片随风飘远。
“定!”
陆云川轻轻喝道。
长安道的地面上忽然长出无数三人环抱粗的冰柱,这些冰柱直插云霄,不仅将长安城捣毁,似乎还想再把天宫也给捅碎。
可惜陆云川的修为终究不够,这些冰柱只长了几百丈的高度,就停了下来。
还活着的人转头一望。
整座长安城都变成了冰雪的宫殿!
依然还未死透的云国太子云缺从废墟中站了起来。
“杀”
他拔掉身上的冰刺,如同受到了奇耻大辱,心中怒火滔天:“全都给我杀!今日杀不了陆云川,整座长安城的人全都给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