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和你的妈妈接到一个任务，有关九大门派之一的‘阴门’。”乌力勋的声音空洞而又虚弱。

“情报显示，‘阴门’叛徒意欲盗取阴门功法秘籍，输送到国外，以获取大量外国丹药和功法。那时是２００８年，世俗界各国政要齐聚帝都，屠组八部人手紧缺，大部分人手都被派去保护政要了。就连我手下的雷部人员，也都被我派了出去。”

“整个屠组，只有我和你妈妈，还有你雷军叔叔可以接这个任务。于是，我们就遁入了能力界．．．”

乌力勋的声音苦涩无比，越来越嘶哑，双眼中满是热泪，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重新经历那种苦痛。

“我记得清楚，那是星期三的晚上，情报来得急，不容我们有片刻的迟疑。可你偏偏哭闹不止，我只好将雷之力兑入你的水中，才让你早早睡熟。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我那时不那么狠心，如果我那时不那么决绝，如果我那时没有出门，语嫣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

乌力勋流下了泪水，潘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一个大男人哭得这么伤心。他的哭声是压抑的，更像是一种忍到极致，才迸发出来的崩溃。那哭声不像哭声，更像是一种低沉之极的撕裂，不用心去听，根本听不清楚。

潘毅心神皆动。

原来人之至情，压抑无声。

乌力娜扎靠在他肩膀上，“爸爸．．．”

雷军也握紧双拳，声音颤抖：“老爷！”

乌力勋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住了后面的泪水，“没事，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是时候让小扎知道了。今天我一定要说，一定要说．．．”

“我们三个遁入能力界后，来到了阴门领域，按照情报上说的，在阴门的‘无级峰’埋伏那个盗秘籍的叛徒，果然等到了他。其实现在回想起来，这个情报本身漏洞百出。一般我们执行任务，都会有交接和部署。假如真的像情报上说的，阴门有叛徒盗取秘籍，发情报的人为何不告知阴门？反而来向屠组求救？不过那时情报来得太急，我们都没机会细细考虑，再加上屠组的情报从来没有过纰漏，我们下意识的百分比信任所有来自屠组的情报。现在想起来，屠组辜负了我们的信任！我简直就是个白痴！”

乌力勋越说越激动，喘了两口气，才继续说道：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月黑风高，不借助照明器具，当真是面对面也看不清人。那个叛徒的功法很高，身形很瘦，又因为是阴门中人，功法阴森鬼气，浑身闪烁着鬼火绿光。我们三个摒住呼吸，只待他再近一点，就同时出手，将他拿下。谁知他突然停下，好像在四处寻找着什么，并不过来。”

“我们都知道对方的实力高深，也就不敢轻举妄动。突然，那个人大骂了一声‘既然来了，何不现身？’我脑子里当时就炸了锅，怎么？我们的行迹暴露了？难道我们的行动情报，被泄露出来了？如果被泄露出来了，这个叛徒为什么不改别的路走，偏偏要来这‘无级峰’呢？”

“但是，我那时虽然心中起疑，却还是在惊慌下跳了出来。那个叛徒好像早料到了，直接就攻了过来，一上来就是杀招。于是，我们三个就和那个人打了起来，也都是拼命的架势．．．现在回想起来，事情都发生的都太快了，根本来不及细细考虑。哪怕当时多考虑几秒，也许就避免了这场误会．．．”

乌力勋的声音充满懊悔，雷军轻声道：“老爷，要不我来说吧？”

乌力勋摇了摇头，“必须由我来亲自告诉小扎。”声音不可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