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脸美人扬起下巴,看也不看她一眼,一脸得意之色
“来人,把这对奸夫贱妇给拖下去!“孙氏对着两旁的家丁发令。
壮汉睁大眼睛,使劲挣扎:“,不可!是你们……!!话没有说完就已经直挺挺地倒下去。
宁娇娇冷眼看着这一切,事到如今她又怎么会不明白,玉小姐是王焕座师的女儿,王焕与孙氏不过是找个理由把她除掉,好给那个女人腾位置,以抱上玉侍郎这根金大腿。
十年了!她为了供王焕读书,怀着身孕给别人浆洗衣服,就为了挣回十个大钱,那是滴水成冰的腊月呀!吃不饱直到晕倒在冰面上,腹中的血肉随着冰面滚滚滑落,要知道她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孩儿了……三十不到,就已经长了一双六十老妪的手了,刀伤,烫伤,各种伤痕……纵横交布。如今!她怎么能不恨!她毫无俱意地迎上孙氏的视线。
“快去把这贱妇给捉起来!”孙氏气急败坏地下令。两个粗壮婆子就要上前去抓住她。
“慢!母亲,焕郎,我有话对你们说。那是关于宁家捡来的玉佩……”孙氏和王焕闻言,对视一眼,十分意动。
“附耳过来吧。”她脸上闪着莫名的笑意。
王焕大步上前十分激动,以前不管他是如何地旁敲侧击,宁娇娇都不曾松口。如今她终于要告诉他了。可惜了,人一旦太过得意便会忘了形。
她缓缓地摸了一把头上的银簪,眼中已有决断之意:
“既然你们先利用了我,又要谋我家财,害我性命,那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好了!”她极为快速地用力扎进王焕的胸膛,再狠狠地抽出带血的簪子继续向宋氏刺去。
突然一支乌黑带朱的箭矢刺破她的躯体,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黑发如墨,月白的裙子染上大片的鲜血,构成惊人的美。
“呵呵,死前也有两个垫背的,这买卖可不亏!“她扭头看去,放箭人居然是!她猛地吐了一口血,血花在空中扬起一个悲壮的弧度,接着她身子重重跌落在地。
“啊”人群中慌乱起来,侍女四处逃窜。不知是谁,打翻了油烛,大火熊熊燃起,顿时整个华丽府邸化作废墟。
初夏时分,狂风大作。就连天上的云也压得低低的,大风吹起枯枝败叶,卷到半空中又狠狠地掷下去,让那没胆的人看得是心惊胆颤。
“月季,快去看看你家男人抓药回来了没。“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响起。这位妇人就是胡氏,宁娇娇的母亲。
“哎,娘。“钱月季低声应和着,面上是一脸平静,心中却是不禁埋怨上了里头的始作俑者,她的小姑子宁娇娇:
十五岁的大姑娘好的不学,偏偏就学那等富贵人家女子节食,以为这样就能保持苗条身姿。也不看出身农家自己又是个什么样的身份!
煮的肉羹就连肉都不吃,就只吃那点肉汤。这不,胡乱吃了不该吃,闹坏了肚子。一连抓了好几天的药,花费银钱就不说了,她男人三更天早起杀猪,白天种地,还要去镇上奔波。这不已经是累成狗了,别人不心疼,她可心疼她男人哩!
“大郎,你回来了。“钱氏忙不迭地给宁福递上一碗水。埋怨归埋怨,她还是麻利地接过药包,熬起药。小姑子是婆婆的心头肉,她可不敢摸老虎的屁股。
宁娇娇一睁眼就闻到了草药味,看着头顶那张发黄的纱账,还有家中熟悉的一桌一椅,还是她没有出嫁的模样。
她呆滞了足足一刻钟,茫然地摸了摸她的胸腔,没有血窟窿!可是梦中那种穿心裂肺的疼痛,宁娇娇清晰地记得,那一箭含着巨大的力量,快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挤压成一团,再狠命地绞碎,那种疼痛就算梦醒了也心有余悸,让她久久地不能喘过气来。
“我的儿,你可是醒来了,你以后可不要这么任性了啊!差点吓死娘了!“胡氏看她呆呆的,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把她塞进怀里,这个小女儿可是她老蚌怀珠三十五才有的,这可是她的心头肉咧!
“咳……咳……她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