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文柄咏梨迎接着目光的洗礼,泰然地走了进来,不慌不忙地向所有人致意后,才坐到靠门的位置上。
“不知神父来远野家是有什么事吗?”率先开口的是远野慎久。
在文柄咏梨这么高调地拜访远野家之前,远野慎久对他也算是有所耳闻。面对一间荒废已久的教堂,一位外来的神父能够在短短一周内筹措到修缮教堂的钱,这其中的猫腻远野慎久想想也知道。
对于疑似圣堂教会的神父到来,远野慎久其实并不担心,这些大型组织其实有着很多顾虑。对付那些孤魂野鬼当然是可以毫无顾忌,因为他们对于世界是可有可无的,就算消失了也没人会在意。
但是远野家已经成为三咲市的经济的一大支柱,在三咲市即使说不上是呼风唤雨,也能算是不可或缺了。
只要自己不去作死,闹得天怒人怨,他们拿自己是没有办法的。
“我现在是教会任命的远东教区主教,我上任的时候听闻远野家在和其他家族开战,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远野慎久听到文柄咏梨的话在心里唾了一口,什么远东教区,教会的什么时候在远东有了势力?明明就是一个派来这里维持治安的家伙。
作为在社会上已经有了一定势力的家族,远野慎久对文柄咏梨可没有新田那么忌惮。
现在是和谐社会,文柄咏梨要是还想搞以前那些什么猎魔之类的事,远野慎久会让他知道什么是资本主义的铁拳。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远野慎久既然教会没有什么瓜葛,也没必要和他们起冲突,于是他笑呵呵地说:“没有那回事,只是商业上的竞争而已。
只是我们远野家组建的财团,在投标三咲市和观布子市的车站建设计划时遇到了对手而已。”
远野慎久故意在财团两字上顿了一顿,隐晦地提醒文柄咏梨自己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哦——”文柄咏梨仿佛没有听出远野慎久的意思般点了点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那我听说远野家主的对手好像雇佣了一位魔术师,不知道此事是否存在?”
在座的众人面色一紧,这是威胁吗?
最该生气的远野慎久却平静了下来,对方如果连自己的位置都没有搞明白,就像通过这样拙劣的威胁来强迫自己妥协,那他也算不上什么威胁,自己随便找个名头就能让他滚蛋。
要知道神父这种职业,往往都伴随着各种各样的丑闻,谁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以前是不是一个杀人犯呢?
“哈哈,神父对此有什么建议吗?”
“我觉得那种亵渎神灵的家伙就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不是吗?”
文柄咏梨一前一后的话反差极大,让其他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怎么这会又想要帮助远野家了?
对于文柄咏梨的话,远野慎久沉吟片刻,说:“这位神父,我们远野家并不想挑起争端,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这话已经明确地表达了对文柄咏梨的拒绝。
对于这样的结果,文柄咏梨并不意外。
不过当事情真的按自己预想地发生的时候,内心的怒火还是止不住地喷涌而出。
连以前在刀剑下瑟瑟发抖的野兽,现在都能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了吗?文柄咏梨感觉既悲哀又可笑,心中对于力量的渴望更加强烈了。
如果自己拥有不可抗拒的力量的话,那里需要和这群恶心的家伙虚与委蛇,直接干掉他们就行了。
但远野慎久可不是久我峰山崎那种几乎就比普通人强一点的家伙,文柄咏梨能感受到他体内无序魔力的激荡,魔力波动带来的影响让暗示术的效果大大衰减。
而他引以为豪的体术,在现代社会武器和监控的威胁下,再也不能像以前的猎魔人一样,杀人之后远遁千里。
就算能干掉远野慎久,他所建立的势力依然能够正常的运转,而自己也就只能如同丧家之犬般离开自己的家乡,成为一个通缉犯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终归还是自己的力量太弱小了,如果自己能够拥有第五法,世间的一切还不是任自己揉搓?
即使心里恨不得立刻解决这群野兽,但文柄咏梨依然保持着冷静,起身礼貌地向远野慎久道别。
“我也有个忠告想告诉神父,”远野慎久叫住了文柄咏梨,“如果下一次神父还想拜访远野家的话,请走正规的渠道吧。
不然很容易会被认为是在挑战远野家的尊严的。神父也不希望见到这种事发生吧?”
背对着远野慎久的文柄咏梨听到这段话,隐藏在袍子下的双手紧紧握住,精心修饰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
然而转过身的时候,文柄咏梨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不满,而是充满歉意,仿佛真的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
对于这种敢做不敢当的家伙,一开始就对文柄咏梨很不满的轧间红摩笑了出来。
对于轧间红摩这种侮辱的行为,文柄咏梨就仿佛没看见一般,和在座众人道歉后施施然离开了。
看着文柄咏梨尽管极力掩饰,但仍然狼狈不堪的背影,一直默不作声的久我峰山崎看着满脸不屑的轧间红摩露出了奇异的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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