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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衣水敲了敲门，又敲了敲门，隔了一阵又敲了一次。大师兄有伤在身，睡得沉，非要多敲几次才醒的来。

果不其然，敲到第五次的时候，打着哈欠的梁照才开了门。

“师妹早啊。”胖胖的脸一脸困倦。

“师兄早。”早已日上三竿，莫衣水也懒得纠正，开门见山：“他想修行，你收不收弟子。”

云明，云见，董宣入世修行；秉真，剑佑，明城，修行都到了关键时候；杜则，段兆纯生死不知；玮宸又靠不住。明明山人数上说，实在是小宗中的小宗，年轻一代弟子也就这寥寥十一人而已，莫衣水扳完了指头，想来想去还是找大师兄为好。。

“这……”梁照挠挠头，他自己是有徒弟的，而且刚送走自己修行。好不容易……唉……梁照为难得很。

莫衣水牵着孩子的手，见梁照为难，赶忙松开。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少年随即叩拜。这都是路上串通好的，莫衣水看他傻乎乎的，怕他到时礼数不到，便说好了，撒手就跪。不过先前嘱咐的是允了拜师之后，撒手便跪。为今之计，莫衣水瞧着大师兄似乎有些心事，犹豫得很。莫衣水当机立断，撒手同时于少年耳边施了一道密语：“先跪！”

梁照赶忙止住，迎两人进屋。怎么拒绝以后另说，这弟子总之是不大想收的。

梁照轻拍了拍孩子的头，宽厚温和的胖师兄开口道：“这孩子好口福，前些日子何柳先生送来一盒花糕，巅顶大修的手艺，平常可吃不到。”

“怎样？”莫衣水语气紧张。

“还能怎么样，好吃得很。”答非所问向来是梁照的本领。

“我问你这孩子!”

修行并非人尽可修，漫漫长路上第一块石头就是那“天资”二字，于天资愚钝者，这便是高不可攀的山岳，即便是耗费一生也不见得能凝聚一缕真气，真正踏上修行路；于天资卓绝者，这块障碍也不过宽阔大道上的一粒石子，再倒霉也不会有被其绊倒之说。

所以修行之人甄选传人的方法无疑是重中之重，这一道法术繁琐麻烦非常，若非是有心收徒的修家万万不会自寻麻烦。不过法术学习虽然麻烦，施展起来确是利落非常。

“有响。”梁照微笑道。

刚刚那拍一拍头，便是法术施展了。随意地好似敲西瓜一样。奥秘在于——好的资质根骨和不好的听起来是不同的，在有法门的修家耳中更甚。“有响”便是所谓“可造之材”。

“那我要当师叔了？”莫衣水喜上眉梢。

“我那个哑巴小子不是你侄儿？”梁照连生气的时候都是一副笑脸儿。

“啊呀，啊呀，忘了他，对不住的很。”莫衣水连忙道歉，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

这事儿全赖那小子自个儿，莫衣水心想，整日就知道修炼，修炼，开口几句也是请教梁照些修行上的疑惑。

“诶？难得他不在？”莫衣水诧异，自己这个大师侄儿向来窝在他师父旁边，哪里像火候儿，简直像个修水的乌龟。

“下山自己玩去了。”梁照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