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满的收获,李易翻墙回了自家府邸,又叮嘱赵大小心不要惊动了其他人,便打算去休息了,这般折腾了半夜,又是飙戏又是赶路,他也是真的累了。
不过,待走到之前临时歇息的那间房门外的时候,李易目光一凝,脚步停下,手也下意识的按住了腰上的短刀,不过,马上又松开了刀柄。
屋里点着油灯,显然有人在里面,且在等他,这偌大的府邸中,在李易将人都赶走之后,还敢过来的,显眼只有伏寿了。
李易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脑壳,轻轻推开门,就瞧见伏寿靠在榻边,双手环抱,拢着被子,双目闭合,呼吸平缓,显然是等的太久,已然睡着了,听到李易开门的声响,也没有醒来,只是下意识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哈。”
李易不知是笑还是苦的叹了一声,其实他从来都不担心伏寿会把他卖给董卓,只是李易有点不放心女人,不是他歧视女性,而是古代女性地位太低,严重的缺乏安全感,遇到压力自然而然的就会想要找娘家来拉帮手,且容易被个人感情左右。
再考虑到伏家家大业大,上面关系盘根错节,下面仆役众多,太容易泄露消息了。
心里想着,李易解下短刀,用被子把伏寿裹了裹,抱起来,准备送她回卧房休息。
这一动,伏寿就醒了,先是一激灵,瞧见李易,松了口气,张了下嘴想说什么,忽然又低下脑袋仿佛犯错了一般。
“不是让你去休息了么?怎么又过来了?”李易问道,声音特别的温和,先前他假装醉酒,不让伏寿“缠”着他,态度可不是很好。
“妾身本已经歇下,但想到夫君晚上休息时不安稳,今天又有些醉酒,实在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
李易哑然失笑,还有些感动,伏寿是担心他睡觉时乱踢,特意来给他盖被子了。
“那你瞧见我不在,为何不回去,也不着人寻我?”
伏寿摇摇头,因为被被子裹着,只有半个脑袋漏在外面,显得分外娇憨可爱,道:“妾身看见夫君换下的衣衫,知道夫君应该……应该是有事,妾身虽然不清楚缘由,但也明白夫君是不想让人知晓,妾身若是回去,便是欺瞒夫君,那是万万不能的,不如留下,有妾身在,旁人也不敢再进来。”
伏寿的声音清脆,虽然有几分担心李易责怪她的忐忑,却也异常坚定。
果然是能当上皇后的人啊,就算现在伏寿还小,就瞧这说话,这态度,让李易老喜欢了,如何会舍得怪她?
不过瞧着伏寿那瞪的很大的眼睛,其中饱含着期盼,显然是想知道李易做什么去了,却又不敢问。
李易被伏寿将好感度刷的飞起,然而这并没有卵用,李易并没有打算告诉伏寿实情,只是保证道:“你放心,我没有去做恶事,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而你也千万不要把今晚的事情告诉岳丈,非我信不过岳丈,而是岳丈家中人多眼杂,你要千万记住!”
说道最后,李易的语气已经有些严厉了。
“妾身知道了。”
伏寿心中有些不安,现在李易在长安也是很有地位了,能让他如此小心翼翼去做的事,显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本来她还真有找父母问问的打算,不过李易如此慎重的叮嘱,她也就消了那个心思。
回了卧房,李易瞧见在外间睡的死狗一般的春儿,问道:“你没叫醒她?”
伏寿道:“夫君知道的,春儿睡的沉,况且她白日里已经辛苦了,我便没招呼她。”
这个丫鬟什么都好,勤快,护主,李易相信只要伏寿一句话,春儿都敢跟自己拼命,唯一的缺点就是睡觉太死了。
“嘿,当罚!”
李易说着,脚尖挑起了春儿的布袜搁到了她的脸蛋边上,相信明天早上够她好一阵迷茫了。
伏寿嗔怪的看了李易一眼,强忍着笑,自家这个夫君除了有许多叫人看不明白的地方,其他方面真的挺好的,而且,相处的时候很有意思,比古板的父兄要好上太多了。
李易的小日子就这般腻腻歪歪的过着,转眼大半月已经过去。
“砰!砰!”
这一天,李易正在后院练习投枪,没错,就是投枪。
因为左手的怪力,李易原本是打算来一手“百步飞剑”的,可那天张绣交锋过后,李易发现投枪可比飞剑要厉害多了,任凭你多厚的铠甲,十来斤的一杆长枪刺下,直接一串一串的死。
许刚带着几个侍卫,一边招呼人给李易捡枪,一边恭维道:“将军这投枪的手段,不仅威力惊人,且百发百中,小人看来,就算是当年神箭养由基复生也不如将军!”
李易闻言哈哈大笑,却是佯怒道:“休要拍马,旁人不知,你还不知?若不是射箭十发九不中,我又怎会改练此道?”
其实许刚的话并不算拍马屁,李易现在这一手投枪真的是相当厉害了,五十多步距离,一扎一个准,而且能够轻松洞穿三层铁甲。
许刚呵呵笑着,看上去颇为憨厚,心中却是有些得意,还是自己会讨将军欢心,瞧那个赵大,前些天惹怒了将军,被将军罚去园子里刨地种菜了。
“砰!”
又是一枪稳稳的扎在了大木桩子上面,李易踱步上前看了看,只见枪头齐齐没入,满意的点点头,道:“大王说过,让我习练武艺,可惜一直没有进展,不过,如此这般,大王知道了也当满意吧?”
许刚赶忙道:“那是自然。”
同时,许刚心里也感慨了一句:“将军对大王当真是忠心耿耿啊!”
李易笑了笑,正要继续说话,见一个仆人快步走来,说道:“老爷,门有人求见,自称姓贾。”
“姓贾?”
李易想了下,没什么印象,不过随着他在西凉军中的分量越来越重,不少人为了打通官场门路,也会求到他这里来,现在有陌生人上门倒也不稀奇。
“来人可说了是何等出身?”
李易对出身什么其实是不甚在意的,不过,他也要随大流,这只是惯例的问询,然后伸手接过侍女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
“老爷,那人说他非是为了求官,只是想要在过几日的军演上求得一席之地。”
仆人说话时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他是知道军演这回事的,可专门找上自家将军,就图看个热闹,这是失心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