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刘表又点三千兵马待命,只等这两千人探路返回,便做决定是否出兵。
李易的法子其实一点都不高明,刘表下令后其余几将顿时就明白,李易是把那两千人当做斥候来用了。
纪灵布下的斥候太多,等荆州军按部就班清理掉斥候,恐怕蔡瑁早就凉了,甚至现在已经凉了。
于是,为了争取时间,李易便干脆一下子派两千人去,不信纪灵的斥候还能吃得消。
不过这么做对士兵却是有些无情,因为与其说他们是去当斥候,还不如说是趟雷。
因为李易根本不需要他们去打探消息,只要看看最后哪个方向的小队死的人多,甚至是干脆全军覆没,李易自然也就得知了纪灵主力所在。
而纪灵主力,多半距离蔡瑁不远。
得亏荆州军暂时不归李易所有,否则他还真舍不得这么用兵。
这个方法虽然不厚道,但效果的确不错,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各小队中便有快马陆续回来报讯。
二十支小队,大多数只是与纪灵的斥候交手,损失不大,但西北方向的三个小队却是遭遇了埋伏,伤亡过半,而与他们距离较近的另外三支小队则是压根就没有人折返,多半已经尽没了。
张虎忽然站出来说道:“主公,我知道西北方二十里外有一处无名小山,早年被山贼占据,虽然不高,但三面陡峭,只有东边一条小路可通山顶,易守难攻,很是险峻!”
刘表等人本就觉得蔡瑁应该陷在那边了,现在听张虎讲了地形,更觉得没错,毕竟军中不乏新野本地人,战败后引蔡瑁去山上坚守待援的可能性很大。
当即,刘表向众人说道:“我欲发兵相救,诸位觉得如何?”
众人自然不会有意见,但李易想了想,却是说道:“发兵理所应当,但因为之前的兵马试探,纪灵或许已经猜到我方用意,所以,派出援军可以,但最好避免与其直接接战,否则可能被纪灵围点打援。”
刘表点点头,道:“云龙说的在理,那纪灵匆忙调兵来战,兵马必然不会太多,这三千兵马只要驻扎其侧翼,叫纪灵天亮前不敢放心攻山即可。”
随后,刘表又道:“谁人可领兵?”
新野城中能领兵三千的也就那么几个,王威愿战敢战却不能战,自然是不出声,而张虎陈生两人虽然想去,但心里没底,怕这一去也栽了跟头。
刘表无奈,而且他也不放心张陈连个人,于是看向李易,意思不言而喻。
李易拱手道:“启禀州牧,易虽曾统领千余兵马,却是不成真正作战,今日更是夜晚行军,恐力有不及啊。”
刘表眉头微皱,怀疑李易是故意推脱,却不知李易说的乃是实话。
虽然李易乐很意刘表出点洋相,却不代表他就想看着荆州被纪灵打成狗。
所以,当李易看到刘表面露不满之色,只好又道:“不过,州牧若是遣一正将领兵,我可为参谋随军。”
“啊,这……”
刘表有些意外,也有些惭愧,感觉自己小人之心了,于是劝道:“这岂不是委屈了云龙?”
李易摇头道:“我为陛下亲口所封的南阳太守,如今军师为南阳身处险地,生死不知,我岂可因些许私名而废公义?”
刘表顿时心中大喜,也不再管旁人意见,直接一点张虎,道:“张虎,你速速点兵接应军师,路上切记多向李太守请教!”
“末将领命!”
张虎当即站出来抱拳接令,声音洪亮,叫他自己去肯定有点怂,不过有李易在一旁跟着,他却是踏实了许多。
李易这时又道:“易还想再保举一人为副将。”
刘表一怔,问道:“何人?”
李易说道:“便是这城门守将,姓王名义,之前见许多人喊他小王将军。”
李易说罢,却是见众人全都看着他不说话,且目光有些奇怪,李易不由纳闷,难道有什么不妥?
“咳”
少卿,王威清清嗓子站了出来,对着李易抱拳道:“难得李太守看中犬子,便叫他随着李太守与张将军去吧。”
刘表有点感慨的对王威道:“三月前我便要升他军职,你却说他年纪太轻,不够稳重,将他打发来这里守城门,现在云龙也对他赞赏有加,你就莫要替他推辞了,此战之后,便命他为奋勇校尉,掌管叶县军事。”
王威感激涕零,连忙道:“末将代犬子谢过州牧!”
刘表将王威扶了起来,又看了李易一眼,心想李易并没有在他头痛的时候使绊子,反而献谋献策,甚是还愿意领兵出战……
在刘表看来,李易跟张虎一起去,跟李易自己领兵没多少区别。
所以,刘表也愿意表露一下善意,让李易出言保举的人坐镇叶县,算是告诉李易,自己轻易不会给李易背后捅刀子。
李易也笑着对王威说道:“那日我见令郎守城有方,年纪虽轻,却是八风不动,气度沉稳,还道是哪里的俊杰,原来是王将军家公子,当真虎父无犬子。”
王威脸色却是有些尴尬,道:“犬子无知,那日冒犯了李太守,难得李太守不计较他的过失,改日我必叫他亲自登门向太守赔罪。”
“哪里哪里……”
李易脸上笑呵呵的,心中却是郁闷非常,本想提拔个比较顺眼的土着人才培养一点自己班底,没想到那家伙却是王威的亲儿子!
以王威对刘表的忠心,还有王义继承下来的死板,叫儿子反他老子的水,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