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士们的财产他做出了自己认为足够公平的分割,这会让皇室与他手下的贵族都能够满意,但他自己却没有得到一点财物。挂在墙上的日历表明了他担任首相的时间——足足有三十五年。
在这二十五年里,他服务过两位皇帝,一位是他的挚友,另一位则是挚友的孩子。他并不尊重现任的皇帝,因为他太毛躁,自己已经在教会里拥有了接受自己思想的教士团体,他完全可以等到自己慢慢的蚕食整个教会,没必要搞血腥的大清洗。
想到这里,德洛维特首相擦了擦他光头上的汗水,自己与挚友为了这个帝国付出了一切,挚友虽已逝去,但他依然要运用一切的手段维持这个帝国的平稳运作,无论手段肮脏还是可耻,他都会用。
皇帝陛下的反击已经到了,是关于他的侄子玛哈尔的,手上的诏书大概内容是让帝国传令团团长玛哈尔调往东部省份重建田野骑士团。“东部省?”德洛维特笑了笑,皇帝陛下的手腕还是太嫩,自己完全有理由可以驳回这封诏书。不过他想了想,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牺牲一个侄子,换取皇帝暂时的停止进攻,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那两个精灵被马尔翁在森林里活活烧死了?很好的死法,难道不是吗?”皇帝陛下依然在纱帘后,轻描淡写地对自己的首相说。
“是的,陛下,但这也说明了东部省的精灵力量已经壮大,您的诏令我已经看到了,派我的侄子前往东部省是一件非常明智的决定。”首相阁下做臣服状。
“很好,很好。那么,我的首相可以去下达命令了,另外让那些刻上了烙印的教士且依然忠诚于帝国的教士们重新组织教会吧,帝国人民还是得需要一些精神上的抚慰。”纱帘后的身影摇了摇酒杯,示意这次谈话的结束。
“悉听尊便。”首相颤颤巍巍地鞠了个躬。
帝国的首相再次离开了行宫,与上次有所不同的是,首相的背影显得更加的苍老,而纱帘后面,出现了另一人的身影。
“所谓烙印,是法师塔里的法师与教会的教士们设计出的一种法术,这种法术只能使用于教士,用来保证教士们对皇帝陛下的忠诚与对主的忠贞。”行走在南部森林附近的主干道上,维森波尔向唐舟解释着何为“烙印”。
“这种法术只有最忠贞的教士才可以使用,一旦刻上烙印,如果教士的内心当中有对陛下与主的不忠心,便会直接被火焰净化。但如果考验成功,将立刻被升为某一地区的主教,但通过的人寥寥无几。而我们‘福音派’则是主张停止使用这项陋习,因为我们的导师或是朋友,很多都死在了烈焰当中。”说到这里,维森波尔露出了悲苦的表情,他的导师就因此而死。
“但你即使没有接受烙印也成了首都大教堂的主教,这是为什么?”旁边的亚尔薇特问。
“德洛维特首相,因为他,我才成了大教堂的主教。他利用了我,我间接性的害死了我所有的同僚。”因为用力过度,维森波尔的手甚至都被十字架划破了,鲜血沾染了十字架,唐舟默默的看着骑着马走在前面的维森波尔,又是一个失去一切的人。
比起他我简直是罪孽深重。唐舟看向了天空,所有的地球人类们,或许现在你们大部分已经在异国他乡艰难生存,其它的一小部分或许已经消失在各个世界里。可我能够干什么呢?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自嘲与悲哀充斥着他的内心,三人的气氛顿时沉寂了下来。
森林里的飞鸟噗呲噗呲的朝天空上飞去,亚尔薇特感受到了一丝的不对劲,这里已经很接近南部森林了,自然她对附近的掌控力越来越强。他似乎听到了金铁交鸣的声音。
“前方有人进行战斗,我不能确定是什么人,但是保守估计有五十人以上的军队。”
“维森波尔,亚尔薇特,下马,我们到森林里去,如果前面的都是敌人,我们只能在森林里进行作战。”
“看到没有,哪有精灵不在森林里作战的,这明明就是个接受过精灵教育的正统精灵。”下了马,亚尔薇特继续嘟哝,旁边的维森波尔拿出了腰间的手弩与佩剑,随时准备接敌。
“教士,你能不能战斗?如果不能就在逃跑的时候把这些东西丢掉,不要拖累我们。”亚尔薇特说道。
维森波尔用佩剑挥出了一个漂亮的剑花,他说道:“所有的帝国教士都会受到专门的战斗训练,我们被北方骑士们可是被称为一手拿剑,一手拿《神谕》的疯子。你们大可不用担心我。”
“那就走。”唐舟不想多说,拿起了现代弩,开始向森林的边缘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