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现在倒是有些享受被软禁的生活了。
如果她还坐在火影的位置上,那么现在严肃的脸上带着苦难坐在对面的人就该是她了。
“你这是打算给我来个临走告别么?”
纲手脸上露出一丝玩味和嘲弄的意味。
“....嗯。”
自来也从鼻子里发出深沉的叹气声“你为什么要这么帮她?”
“帮她么?”纲手摇头“我不觉得我是在帮她,我是在帮你们。”
自来也微微愣神,满脸意外的看着纲手。
“听不懂么?呵呵呵...”
纲手轻笑道“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认为毁灭云隐村的力量只能使用一次?”
自来也沉默不语,默认了纲手的猜测。
“但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力量一直存在,只是还没到使用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纲手看着自来也的眼睛问道。
“没到使用的...时候么...”
自来也神色一沉“你是说她一直在示弱,展现出强大,却又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让我们都集中到红州岛上,然后在统一消灭我们?”
“呃....”
纲手愕然,呆了片刻道“你的想象力挺丰富的,可却理解错了我的意思。”随后摆摆手道“算了,你先回答我,如果津神的力量一直存在,你会怎么办?”
“就算是那样,拼上性命也要消灭她,她,对于忍界来说,太危险了。”
自来也毫不犹豫的回答让纲手微微有些叹气,不过却丝毫也不意外,自来也就是这样的笨蛋,明知道不可行,却不会放弃,也就是因为这样像笨蛋一样的毅力,他才能有现在的成就。
不过也正因为是这样,她知道他们两人的意见一定会产生分歧,就算自来也知道了津神人格和回朔,他宁可赌上全忍界的命运去消灭春野樱,也不会赌上全忍界的命运去支持春野樱的计划。
不过,有时候纲手自己也在反思,如果春野樱不是她的弟子,如果不是春野樱在被团藏陷害时,她没有帮上任何忙的话,那她还会像现在这样支持春野樱么。
或许不会吧....
如果有个人对她说,发动一个忍术,可以让时间倒流,但只有术者本人会带有记忆回去,如果帮助她实施忍术,就可以为自己挽回之前的遗憾,恐怕她首先想到的不是要帮助那个人,而是消灭那个人。
理由很简单,如果没有绝对的信任,这种相当于知晓未来一切的人回到过去的话,那就会产生不可预知的后果,对方如果带有敌意,那么村子,或自己的性命都将处于危险之中。
而且这个忍术还有失败的可能,如果失败,全世界都将陷入被津神统治的黑暗。
基于这两点理由,任何一名上位者都不会让这种人存活于世,除非可以掌握这种力量。
纲手没有对自来也诉说春野樱计划的全貌也正是如此,也就是她对春野樱怀有歉意和信任,如果是自来也根本不会同意的。
不过也正是自来也不知道全貌,无法用更有力的理由来让忍界团结起来,所以现在...恐怕联军内部应该会有心怀不轨之人吧,忍界间的尔虞我诈纲手在清楚不过了。
“呵呵呵....”
想到这里,纲手突然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么?”
自来也的语气中带了点怒气,他刚表达了决心,纲手就忍不住发笑,即便对面的人是他所喜欢的人,也让自来也有些怒气。
“哈哈哈...抱歉,抱歉,我不是在笑你。”
纲手立即对自来也道歉,嘲笑一个拼上性命也要守护忍界的人确实有些过分了。
“我是在笑有些人明明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竟然还在打着无意义的算盘,绝对不是在嘲笑你,你的勇气让我很佩服,可是却没什么用。”
纲手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自来也的脸色立马黑了下来,沉重的几个呼吸之后,站起身。
“我本以为就算你玩的在过分,也是不会背叛村子的,但看来我错了,你的身份特殊,等一切结束了再来处理你,告辞。”
“等等。”
见自来也要走,纲手喊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么?”
“确实有一件事。”纲手双臂撑在榻榻米上向后靠着,眼神中带着戏虐道“既然你那么相信那只蛤蟆的话,何不在走之前去问问?”
*
看着眼下的森林,树盈真的很想一把火都把它们烧了。
如果不是那些树木阻碍了视线,她本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找出所有人。
可现在那些忍者似乎已经知道她在寻找他们,所以不仅在用这森林做隐蔽,并且会直接在挖出的地下坑洞工作,如果不用感知的话,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而就算找到挖掘小队,他们也完全不战斗,直接撤退。
这种游击的打法让只有一个人的树盈简直要气炸了,但却也无可奈何。
树盈拍着通讯机器,机器依旧是那嘶嘶的声音。
抬头凝视着头顶的溶洞,突然间身上升起碧绿色的烟火,一条条黑红色纹路攀上她的身体,强大的气势冲击着地面。
开启神隐术的树盈半蹲蓄力,并侧过身体握拳,而她眼睛里的烦躁之意显而易见。
如音爆般的波浪从她身上散发出去,接着她的身体微微晃动一下,转瞬间便成为残影消失,而那过快的速度让她周围的空气被压缩到极致而形成犹如白雾样的屏障。
剧烈的爆炸声在这空旷的溶洞内散开,空气都仿佛在颤抖着,随后第二声巨响夹杂着能撼动大地的震动向着四周散去。
在红州岛的丛山之中,铺天盖地的飞鸟被惊吓的飞起,天空都为止一暗,森林中栖息的动物惊慌逃窜着,它们不知道危险在哪,但野兽的直觉告诉它们不能停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