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嵬想了想,有些犹豫道:“好像没有,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据我所知,江湖上有一个神秘的大侠,最喜欢用这个青色划痕的标记!”关河洲喃喃自语道,“一个早已去世的大侠。”
“崔大哥,你们这趟镖,陈家镖局派出了多少人?”关河洲问道。
“具体多少人,我还真不知道,这次带头的陈师傅不许我问。我能确定的,就只有我师姐和我,还有现在不知去向的陈师傅三人。不过,我师姐悄悄告诉过我,还有许多其他的镖师乔装打扮,一路随行,数量之多,可谓空前。”崔嵬道。
“对!”关河洲心中暗自担忧道,“我从中原一路过来,也留心过陈家镖局的联络记号。此次出镖的人数,少说也有上千!其中,甚至还包括多名上品总镖头!不过,标记在不断减少……现在,可能就只剩下这最后的三名镖客了……”
崔嵬三兄弟谈了一会儿,这才睡下。
“天亮了吗!”墨守成躺在木屋的地板上,睁大了眼睛望着窗外。
“天怎么红了?”崔嵬也奇道。
“是山上着火了!”关河洲将身子探出窗外,观察着地藏禅院的火势。
“不好!陈桂姐姐!”崔嵬说着,身子早就飞鸟般掠起。他夺门而出,朝着山上冲去。
“崔大哥!我也去!”墨守成说着,也追了上去。
木房的阁楼上,还睡着两位少女。
关河洲的脚刚踏出半步,便立刻缩回。这荒郊野外的,他现在必须留在这里保护两个弱女子。
一向沉寂的“破鬼剑”,又不安了起来。
“什么!”关河洲惊道,“你说地藏禅院里也暗藏噬魂阵!这邪阵被人封印了?现在大火烧去了黄纸符箓……”
不过是说几句话的功夫,地藏禅院已被烧成了平地!
原本奢华的庙宇俱作焦土,上百间豪华的厢房也都化为了灰烬。唯有那山壁上的对联,仍在月下闪耀着万丈光芒!
作假金佛易逝,能不怕炉火熊熊?存真禅理不废,又何惧岁月悠悠?
“这是什么火?这么猛!这里全是废墟,连山门都烧化了!”墨守成道。
“陈姐姐!陈姐姐!”崔嵬急着大喊道。
“佛门大开,缘走天下皆是客地狱不空,我来世上枉为佛。真是阿弥陀佛!”
一根巨大的木桩,好似自月宫垂下。一白衣男子临风而立,俊逸之形嵌月影,人间哪得如此神仙人物?
“哇!这巨大的木头,好像一只会发光的毛笔!”墨守成惊叹道,“呀!木头上还有人!这人是在装笔吗?”
“咳!”墨守成的评价,让白衣男子被口水呛到了。
“杨玉山大侠!”崔嵬好像看到了希望,“我师姐也在吧?她没事吧?”
“噢!是崔嵬小兄弟啊!”白衣男子杨玉山道,“你师姐,好像在里面睡觉。有没有事,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什么!”崔嵬与墨守成同时惊呼。
黑影化墨。墨守成闪电般飞走,去帮忙寻找崔嵬的师姐了。
“我…我师姐她现在在哪儿!你没有叫醒她吗?快告诉我……”崔嵬有些急了。
“她在那边的厢房,呃…现在好像已经烧没了,”杨玉山悠然道,“我没叫醒她。她是睡是醒,是死是活,都是她自己的事。不关我的事,我是不会管的。”
“我真看错你了!”崔嵬道,“居然让她跟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先走!是我害了她!”
“对呀!你应该自己保护她的。”杨玉山淡然道。
崔嵬正欲离去,杨玉山叫住了他。
“喂!你还不知道这把火是天灾,还是人祸吧?”
“难道是人为的!你别告诉我…是你放的火?”
“你说对了一半。这场大火的功劳簿上,确实要数我的功劳最大!你恐怕还不知……”
杨玉山的话刚说到一半,他脚下那悬空的巨大木桩已被劈成了两半。
崔嵬身如猿猱,脚踩云气腾空。愤怒中,崔嵬挥刀,一记“空中捞月”的反手刀法,顿时将那木桩砍断。
杨玉山飘然落下,不惹一丝尘埃。他有些吃惊道:“你小子身上发生过什么了!才两天不见,你这一身强得吓人的灵气是怎么回事!你丹田炸啦!”
“你母…你才炸了!哼!关你屁事!你这狗贼!害死我陈桂姐姐!”崔嵬怒道,“我说过,你要是来劫镖、骗镖的,就算你武功再高,我也要把镖夺回来!”
“呵呵!”杨玉山淡然一笑,说道,“你的千牛刀是厉害!可是,就算是这把刀的前主人,恐怕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能……”
“我还要宰了你!替我陈桂姐姐报仇!以慰她在天之灵!”崔嵬拿刀指着杨玉山,忍不住大声吼道。这吵人的声音传出,不停在山谷间回荡着,在夜晚听得格外清晰。
“好!正好我也想试试你的武功。哈哈……”
“啊!流氓!”“啪!”
一声少女的尖叫,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这如清水般纯净的声音,立刻浇熄了崔嵬心中的怒火,也中断了崔嵬与杨玉山的决斗。
“崔嵬!你快跟我说清楚!到底是谁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