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到蓬山顶上游,明铛玉女动星眸。朱扉半掩深宫月,应照璚芝雪艳愁。”
麒麟崖上,崔嵬诗性大发。他以刀作笔,潜运内劲,在山壁上刻下了几行诗。
“哈哈!崔嵬,看你呆头呆脑的,想不到竟也有诗才!哈哈!”虬八大笑道。
“你说什么呢!崔嵬他可是举人出身,写首诗怎么了?哼!”陈桂不悦道。她爱护崔嵬,视其有如亲弟。
“看他挺豪爽的,怎么写起淫词艳曲来,这么顺手!看他这诗的意思,好像对咱红绡姐姐……”薛兰笑道。
聂仙娘一心只想着救出红绡姑娘。她并不多言。
不远处,喜乐传来。昆仑王性急,婚礼即将开始。
“小家伙崔牛告诉我,红绡姑娘她根本不想嫁给昆仑王!她是被逼无奈的!”崔嵬取下锦囊,说道,“咦!小家伙!小家伙呢!崔牛!崔牛!你在哪儿!”
锦囊内,少了崔牛,却多了一张纸条。
“小崔嵬,你们在前厅吸引昆仑王的注意,洒家去后院偷走新娘子。”这锦囊妙计,是“西侠”昆仑奴留下的,
“深洞莺啼恨阮郎,偷来花下解珠铛。碧云飘断音书绝,空倚玉箫愁凤凰。”深闺少女怀春,只得借诗抒怀。
“哞哞哞!哞哞哞!”闺阁之内,竟还有牛叫之声!
“小家伙!是你!你怎么来了!”
红绡姑娘此刻一身红装,恍如九天仙子下凡尘。其美艳处有若嫦娥降世,端庄时好似王母临凡。她蹲下身子,小心地捧起了小家伙崔牛。
崔牛小巧胜鼠,面如狸犬,生得十分可爱。红绡姑娘瞧了,心中喜爱可她耳闻喜乐,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一道黑影闪过,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出现在了屋内。此人轻功之高,不似人间所有。
红绡姑娘丝毫没有察觉。黑衣人的手,轻轻地按在了红绡的肩头上。
红绡大惊!她猛然回头,失声道:“是你!”
来人身子瘦小,自然不可能是那壮如天神的昆仑奴。
红绡姑娘暗中藏好小家伙崔牛,身子已被神秘的黑衣人点住,动弹不得。
麒麟崖上,琴声忽断。
秦塞通朗声喝道:“大丈夫行事坦坦荡荡!何必躲在石后偷听?”
虬八大笑道:“鼠辈!哈哈!”
几个贼眉鼠眼的道人,神色慌张地跑了。众人也不拦阻,任由小丑跳梁。
昆仑山上昆仑派,昆仑王的耳目遍及各处。崔嵬与薛、聂二人的谈话,早已传到了昆仑王的耳朵里。草未打,蛇已惊。
婚礼的举办地,已由王虚宫主殿移到了慈航居。昆仑王年近半百,此刻人逢喜事,他一身新郎官的打扮,看着倒也精神。
昆仑王也算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了,他在江湖上地位极高。昆仑王端坐高堂之上,喜迎天下豪杰。几个獐头鼠目的道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昆仑王神色自若,轻蔑一笑,心道:“哼!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也想跟本王斗法!本王就是怕出乱子…已经悄悄地把新娘子给藏了起来!并派了那个人去…真正的结婚日期,其实是明天!哈哈!昆仑奴,你我师兄弟多年,本王武功或许及不上你,可若论智谋,呵呵……你当年号称什么侠盗义贼,你有多少伎俩,本王还不清楚!有那个人在,你定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哈哈!”
“吉时已到!”
一众穿着喜庆的仆妇,簇拥着新娘子,款步而行,已经到了慈航居的门口。
新娘红盖头遮面,看不清容貌。
“红绡姐姐!”薛兰笑突然出现,一把拉住了新娘子。
聂仙娘舞起匕首来,冰龙呼啸逞威风,早将仆妇们吓跑了。
喜堂前,妇女的惊呼声响成一片。
崔嵬手持千牛刀,出现了。其后,墨守成和关河洲也来了。三兄弟都到齐了!
陈桂和墨守邪则暂由“南赡镖行”的人带走,游山玩水去了。打打杀杀的场面,可不适合她们这种娇滴滴的美少女。
“红绡姑娘!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我们带你走!我还要请你当我们西牛镖局的镖医呢!”崔嵬道。
新娘子听到崔嵬的声音,双手不自禁地抖动了一下。
“什么人!”一声断喝,威严如神,昆仑王亲自出门了!
“昆仑王!”崔嵬一见到昆仑王,便以刀尖指着他道,“哼!就是你!收取百姓十成的赋税!害得大家无法生计!”
“哼!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本王懒得跟你废话!”昆仑王对崔嵬这个初出茅庐、稚气未脱的小子极度鄙视。
“哼!这笔账日后再算!救人要紧!红绡姑娘!婚姻乃人生大事!至少关乎后世三代子孙的命运!绝非你一人之事!”崔嵬也不理那昆仑王了,只顾着对新娘子说道,“红绡姑娘!你若不愿意嫁他!我西牛镖局的人,一定会把你带出去!我是镖客,既然你是我要保护的人,我就一定要保护到底!”
新娘子听了,身子动了动。
“这儿是昆仑山!还轮不到你这种不入流的小东西来撒野!”昆仑王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