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花非火身着便装,头戴斗笠,既是为了遮蔽顶上的太阳,也可以遮盖下脸,使他看起来更像是普通人。
凉州库银被劫案,牵扯出十年前神秘消失的邪道高手,当地捕快府力有不逮,请求京城总捕府接过此案,花非火便是为此事而来,如今隐匿在凉州银库附近的街头,审视着来来往往的每一个路人,仿佛每一个人都会是嫌犯,但结果嫌犯似乎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其实来到凉州府的京城捕快不止花非火一人,就连花非火的顶头上司总捕府西院统领西风独傲也亲自来到凉州坐镇指挥。
只是只有花非火一人坚信银库里的银子并没走远,而且就在银库附近。
一个简单的逻辑,上千万两的银两,装满的铁箱就有上千个,并且这些箱子又沉又重,这不是一夜之间就能搬走的,除非这些装满库银的铁箱长了翅膀。
但越是简单的事实面前,人们越是容易胡思乱想,仿佛想到的越多才能越接近真理。
很多人甚至认为,这些库银早就已经被搬离了凉州府。
“难道这些银子真会飞?!”花非火在一家茶水小店里,一边满头是汗,一边喝茶解暑,眼睛盯着街上的行人就没眨过。
“上街看看”花非火觉得不能守株待兔,或许这条街的房屋都该有个留意与详查,哪怕在银子被劫时,捕快们早就将这条街的人家户翻了个底朝天。
走出茶水店,花非火不由得眯了下眼睛,酷热的太阳光就像是一只毒蝎子,将人的肌肤蛰得生疼,汗珠就像被蛰出的血液滚滚流出。
但花非火还是一步步地走在街头,每一步都很慢,似乎不愿放过街道两旁房屋的每一个细节。
让花非火恼火的是,官府情愿在远离此的城门前部署重兵,而竟然没有在此留下一兵一卒,任由过往人潮将可能留下的线索冲洗得干干净净。
“草~泥~马——我家怎么成这样了?!——”街道旁一户人家忽然响起吵闹声,还有很多人围拢过来看热闹。
“嗯?!”花非火略微思索,便随着吵闹声走进这户人家,刚到院子,便见到一个脸色显黑的中年男子,在家里指天骂地。
问一下旁人,才明白事情原委。
原来,这个中年男子前段时间并不在家,而发生银库被劫案后,官府可不管你主人在不在,捕快们砸开大锁进来就是一通搜查,没有主人在场的“监督”,捕快们搜查起来自然更少了很多讲究,粗手粗脚地打烂了很多东西,等中年男子回家看到家里就像进了贼一样乱糟糟一片,自然恼火得大骂。
一切理所当然,但花非火好像嗅到了些许不一样的味道,走到中年男子跟前,表明身份后询问他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其实作为平民,到底还是怕官差的,别看他骂得那么凶,可那是背着官府泄愤,真正见到了捕快,立马就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