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忽听得一声尖叫,是那女人的尖叫,是王允的妻子的尖叫。
花非火、方舟意识到情况不妙,第一个反应就是冲进宅子。
方舟一介文官,腿脚自然不如花非火,而且花非火脚上使力,用的却是轻功,只是身子一晃,就没入宅子里,这个时候方舟还在宅子外,刚提起的脚盯着花非火消失的影子愣了一下,仿佛从没有见过如此跑得快的人,但也只是一滞,随即跟着进了宅子。
花非火出现在王允的妻子跟前时,只见她面色惊恐,整个身子瘫软在一个房间的门槛处,花非火没有再管她,而是一个步子迈进屋里。
差点吓了一跳。
屋里有一个死人!
死的是一个书生,他死的时候正坐在一个竹藤编的椅子上,侧过来的脸瞪着大大的眼珠子,瘦长的脸扭曲而惊悚,仿佛正盯着闯进来的人看。
好可怕!
虽然花非火所见过的死人不少,但可怕的死人并不多见,虽然死人本身就是可怕的。
但这个死人让他都不禁心里一跳。
直到他看到死的这个书生后颈上的一个血洞,很明显是一柄剑从后方穿透过去所致。
而且,这个伤口花非火还很眼熟。
这个时候,方舟也进到了屋里,王允家的宅子并不大,不用轻功,他也只是在花非火进来后的下一刻,就赶到了现场。
“啊——”方舟显然是被这场面惊吓了,他毕竟不是花非火,他毕竟只是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是见不得死人的,何况是可怕的死人!
他也像王允的妻子一样,吓瘫在了地上,半天动不起来。
几天后,方舟又才约出花非火,在一家茶楼里,不无感慨地道“我只知那帮武夫行起事来不择手段,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在天子脚下的京城,也行起这肮脏的事来;起先我对主战派是否有对外使队伍下手尚有所疑虑,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花非火默不作声,他总觉得事情太明显了,明显得让人觉得蹊跷。
“可惜的是,王允这个孩子啊,一向勤勉学问,为人谦谨有礼,只是缺少家世背景以及处世的圆滑,才在中了进士之后竟然一直没有补上实缺,他人还是很单纯的,说得上与世无争,向来与人为善,竟也会被人害死!本来许大人对之也有怜悯,愿为他写封推荐信,获得个一官半职以糊家口,你也看到他家住的宅子,清寒简陋,甚至比不得京城里的一般民家,他又除了读书再不会其它,一家生计全靠贤惠妻子操劳,哎,说起王允的妻子,也是个可怜人啊,一直陪伴着夫君过着清贫日子,眼看他即将走上仕途,却又被人给杀了,落得个寡妇的下场,今后的日子,哎——难了!”说到动情处,方舟竟抹下几滴眼泪。
“可恨啊!那帮将军食君之禄,却干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方舟咬了咬牙,恨恨地道,这是对许大人的打脸,也是对包括他在内的许大人派系的打脸,更何况这王允还是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