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万也发现了聂清雪的痛苦的表情。仓惶的追逐之中，并没有整句说话的机会，甚至多喘一口气，都可能拖缓速度，进而被浓硫酸泼到。

“桃木剑！”李三万对聂清雪喊了一声后，立马脱下长袖外套，用左手像是转伞一样的螺旋挥舞着，有前途打鬼鞭现在用来打人，卡着水塔的视角，低身狠命一抽！

聂清雪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白天李三万见过的那把桃木小剑，手腕一抖！

咻！

砰！

啪嚓！

桃木剑与打鬼鞭划破空气的声音、人倒地的声音与玻璃碎裂的声音先后想起，李三万松了口气，这把算是赌对了。

为了加大把握，李三万与聂清雪同时出手，将那女子打倒在了地上。

没办法，满天泼硫酸简直就和赵云开无双一样，擦边就完。李三万只能赌一把，能将那女子打倒。不然的话，不管怎么弄，李三万和聂清雪都会被浓硫酸溅到。

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后手的时候，受伤是无法承受的，因为一时疼痛所带来的停滞和迟钝，就可能带来下一秒一把匕首带来的死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子摔倒了，不用看就知道，摔碎了容器的酸液第一个祸害的就是那女子自己。

然而比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呲拉呲拉的酸液腐蚀人体的声音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那女子既畅快淋漓，又歇斯底里的疯狂笑声。

闻着空气中传来的刺鼻的焦臭味，李三万大着胆子从水塔墙壁后面探头看了那女子一眼。

左眼插着聂清雪的那把如钢铁一般坚硬的桃木小剑，一道蜿蜒细小的血顺着女子的左半边脸颊流下，半边口罩挂在左耳上摇晃，模样凄惨无比，简直好像《射雕英雄传》里的梅超风一样瘆人。

只不过，相比右半边脸，瞎眼流血的左半边已经算是美若天仙了：

几部分腐蚀严重到焦黑的皮肉周围透着一股脓液一样的病态的黄色，那是脱水的特征；眼球已经失去了本来的形状，根本睁不开，脸上原本眼球所处的部位，现在就像是一个窟窿一样，漆黑，空洞，令人不敢直视。

至于身上的其他部位，也多被满地的酸液腐蚀的不像样子，李三万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

女子在酸液之中，只有狂笑，没有挣扎，接着，笑声戛然而止。一道鲜血飙出，洒落一地。

女子已经用随身的匕首自尽。

李三万想的没错，如果真被酸液泼到，不会仅仅是毁容那么简单，女子肯定做好了补刀的准备。

李三万为这一系列变态疯狂的行为所震惊，而随后过来的聂清雪，更是俏脸煞白，像是失了魂魄一样，呆立在李三万身侧。

师父王伯以前说过，行走江湖，最难以防备的，不是鬼物，而是人，尤其是疯子。

眼前的这位，无疑给李三万上了一课。

没有发呆太久，李三万已经拿起打鬼鞭，开始在女子身边的空气中抽打。

不待过去多少时间，原本分散在天台的煞气阴气，竟然疯狂向女子的尸身周围汇聚。照这样下去，非得成鬼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