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n>

第二天，秦父秦母还是觉得心里没底，拉着秦小宝来一起交货。

直到他们从财务室拿到了一千七百银的货款，他们才心里落下称来，才确信，这个商场真的是她家的。

秦母望了望天，才下午三点钟。“老秦，这就卖完了？”

秦父瓮声道：“卖完了。”他看着空荡荡的拉货马车，拍了拍车辙上的尘土，一时也愣住了。

这还是在屠宰场耽误了，很多老客户都要来买兽肉、兽核，他还得向人家解释说，今后他们的东西只能供给万家商场。

那些客人大多是行脚商人，或者市场的摊主，对万家商场自然是积怨已久。如今就连他们的供应商都抢走了，这是要抄他们后退啊。

秦父秦母只能不断的道歉，这才送走了那些客人。

就这样的耽误，也不到三点就全部卖完了。

“老秦，接下来我们干什么？”以前都是要干到晚上七八点，突然三点就没活干了，秦母心里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老秦也是，反复的拍打着车辙，反复的把那垫子折来拍去。

“啪！”

秦母抢下他的垫子，斥道：“问你话呢，别老拍这拍那，荞茉都被你拍出来了！”

老秦空手中在那站着，挠了挠头，沉默了。

儿子真的是长大了，真的是出息了。这商场一天的利润，够他们赚一辈子了那他们奋斗这么多年，图的什么？为的什么？

忽然间，老秦茫然了，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一下子没有了人生目标，没有了奋斗的那股子激情。

以前再苦再累，想一想家里看书的儿子，想一想身边贤惠的妻子，就是再脏的活，他也甘之若饴。

可现在呢？

能为了什么？

能图到什么？

“唉！”

老秦叹息一声，默默的蹲在台阶上，摘下酒壶，喝起了闷酒。

秦小宝在商场里巡视了一圈，再出来找父母的时候，就看到父母一个站在马车边搂着坐垫发呆，一个坐在台阶上喝闷酒。

秦小宝一愣，虎着脸说道：“怎么？他们扣你钱了？不是说了现款现结吗？是不是我不管事，他们就飞上天了？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找他们！”

“诶！”

父母这才惊醒，叫住了儿子。“给了，人家给结了，还按的中间商收购价，比我们屠宰场还高三成呢。”

“那你们还愁眉苦脸干什么？”

“我们……我这，老秦，你来说！”母亲心里也是百味杂陈，说不清楚。

秦父勉强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老了，没什么用了。”

“老了？”

看着二老的表情，秦小宝忽然明白了。这叫“退休综合症”，地球上那些官员退休后的通病。

“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