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青鸾打破这寂静，她前行几步也跪在周姨娘身边，抬头望着沈相：“沈相爷，虽然鸾儿也为此事震惊，也十分痛恨那幕后主使，但鸾儿敢担保，此事绝不是表姐所做。”

“表姐自小便心善，处处与人交好，到了府里也是与下人和善为主，更是对嫡小姐小心翼翼，自她生了舒小姐后更甚，只差那吃斋念佛保佑二位小姐了。表姐从乡下的女孩儿一跃成为堂堂相府里的姨娘，相爷也许并未觉得有什么，可是表姐心里很惶恐，她有的只是您的宠爱，有了孩子后更是将自己托付在了孩子身上，生怕行差踏错，赶出府事小，离开您事大啊。”

柳青鸾一字一句，将她口中的周氏剖开来给沈相听。

“这样小心翼翼的人，又怎会做出这种狠毒的事情？又如何敢做？”

沈相看着默默落泪的周姨娘，又看向瘫在地上的家仆，转着手上的玉扳指，沈知秋却在此时适时的开口：“父亲，既然各执一词，女儿倒有个主意，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罢。”

沈相抬了抬手。

“既然这贼人一口咬定是周姨娘所做，不如砍他一条胳膊下来，若他还不改口，再剁一条，倘若两条胳膊下来还不改口，便能证明是实话。”

家仆愕然抬头，挣扎着正要开口，却被盛怒的沈相一脚踏到脑袋上，脸部朝下狠狠埋在地上，差点昏死过去，“若改了口呢？”

“在这种生命威胁之下，还能坚持不改口的，往往都是真话了，若是改口，周姨娘自然是被冤枉的了。”

沈相抬了脚，冷冷吩咐持了砍刀的人下手。

家仆知道自己非死即残，宁可变成残废也要坚持，他还记得刚刚沈知秋说的话，若说出实话便可让他拿着一笔钱财安生的出京城。沈知秋和周氏二人，他选择沈知秋，刚刚出卖了周氏，就算改口也难逃一死，倒不如就这样拼一拼了。

正待他给自己做暗示意图麻痹自己不去注意那刚刚抬起正欲落下的砍刀的时候，耳边突然炸开一句问话：“我且问你，幕后指使到底是不是周姨娘！”

家仆吓得一激灵，想都没想便高声答了一句是，那砍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停在他的耳边，砍了一缕长发下来。

府内寂静无比，家仆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沈相铁青的脸，余光扫到周姨娘瘫软在地的身体，他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道自己的胳膊似乎是保住了，冷汗这才唰的流下来，湿透了衣衫，浸入了身下的地面。

“父亲，事情已经水落石出。”

沈知秋看着家仆和周姨娘，意味深长的一笑。

“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