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再等几日看看,若是青姑还这般怠懒,便让她重回湘芜院便好,您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呀。”
沈流舒给她倒了杯热茶,温声劝慰着。
沈知秋接过喝了几口才恨恨的开口:“重回湘芜院?想得倒美,侍候不好我直接滚出相府去!”自己又顺了顺气,“算了,不提那没眼色的,走妹妹,我来教你宫廷礼仪。”
二人走到院子里,沈知秋自己先侧身屈膝行了个宫礼,一边讲解:“妹妹看好了,这便是常礼,遇见皇帝妃嫔皇子公主便可这般行礼。”
说完,又让沈流舒照做了一遍,又提点了些小细节来。
沈知秋教完了行礼,就开始教导站姿和走姿,看着沈流舒一步一步的练习,突然就很想笑。
前世沈流舒不会宫廷礼数,顾湛明却喜欢的不得了,说这是与常人女子最不同的地方,他最讨厌别人规规矩矩的,沈流舒就像那自由自在的鸟儿一般让他心生欢喜。
而这一世,他心上的小鸟自己给自己铸了一条金色的锁链,将自己狠狠锁进了金碧辉煌的鸟笼里,不知这一世,又该以什么样的理由喜欢上沈流舒呢?
想起顾湛明,便想起之前对她的种种。表面宠她,实则将她立成整个后宫的靶子,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冲着她来,而真正的顾湛明的心上人却在一旁冷眼围观。
为了沈流舒还可以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剖了发妻的肚子,取出活生生的孩子,就为了取胎衣给她做药!
沈知秋想到自己无辜惨死的孩子就恨得浑身发抖,眼神也变得阴冷起来,沈流舒恰好走到头,正在走回来,抬头正想唤沈知秋,却被她看过来的目光骇的心中狠狠一跳。这目光带着蚀骨的恨意,似刀般锋利,几乎在片片凌迟她一般。再仔细一看,那恨毒的了目光却又没了……
“舒儿?怎么了?怎的愣在这里?”
沈知秋见沈流舒望过来,立即将情绪收敛起来,换上一副温柔疑惑的表情来。
“啊……没,没事,长姐你看我刚才走的如何?”
沈流舒回过神来,口中喃喃问道,就连亲密的称呼姐姐也变成了恭敬地长姐,沈知秋并不点明这一点,只是点头夸她走的十分有仪态。
于是这几日沈流舒都以学礼仪的理由留在沈知秋的院子里,在旁人看来,这对姐妹当真是感情极深。那边柳姨娘也在极力的侍候沈相,自抬了姨娘那一日起,沈相几乎是日日留宿柳姨娘,还将靠近湖边的水榭给了她。
府里看上去一派大和谐的景象,暗地里却杂草丛生,毒蛇遍布。
这边厢柳姨娘与沈相你侬我侬蜜里调油,沈知秋与沈流舒也是姐妹情深模样,那边厢沈知秋派去的人却已经到了临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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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日头愈发毒辣,王生抬起胳膊用袖子粗鲁的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水,扛起锄头往村里走,一边走一边低声咒骂:“该死的老天,什么玩意儿,还没到暑气的时候就这么大太阳,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诶诶诶,前面的兄弟。”
正走着,身后就传来几声高喊,王生又往前走了几步,听着后面还在喊,这才转过身去看,扫了几眼,路上就他和后面一个小跑着的胖子,才停下身等他。
“我,我说,这位小兄弟,你走的可真快。”
那胖子一路加速小跑,跑到近前停下,一边掏出手帕擦汗,一边喘着粗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