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柯蒂斯点了点头，认同了他的话，可她紧皱的眉毛并没有因此松开。

拉布看老师这幅模样，起身进入厨房，对妈妈轻声说道：“妈妈，把闪亮拿出来，老师今天可能要很晚才睡了。”

他将妈妈准备好的茶水端出来，轻轻摆到老师身前的桌子上，随后小跑回自己家中的卧室，等他出来时，手上多出了两支笔和一叠纸。

“老师，给你。”拉布分出一支笔和一半的纸给阿柯蒂斯，后者愣愣地接过。

之后两人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偶尔互相交流几句，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拉布在问，阿柯蒂斯回答。

当巨大的黑幕彻底笼罩了整个世界之后，妈妈为他们挂起平日里不舍得用的“亮星”，黯淡的光让桌子前的两人堪堪能够看清纸上的字。

一场“小型会议”在这座简陋单调的平民公寓中举行。

......

总督府内，名为“不夜城”的水晶植物将府内各间屋子都照得通亮。

西塞尼雅坐在办公房里对着文件批批改改，她的身旁站着一位书记官，随时准备记录总督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决定。

不一会儿，西塞尼雅改好了手中的这份案卷并将它丢到一旁，接着拿起另一份案卷将其翻开，映入眼帘的，就是询问她什么时候发军饷。

边城三个多月的战争几乎掏空了维多利亚七城的所有积蓄，其中最富有的白银城也因为之前接收过多的难民而几近赤贫。

“给这次战争中所有副官以上的军官每人5万撒盖。”突然，西塞尼雅头也不抬地说道。

“这么多？！”书记官惊讶地望向总督，没有马上落笔。

“为信仰献出忠诚，我应当替维多利亚馈赠他们，”西塞尼雅手中的动作不停：“到时候让他们签字认领。”

书记官做完记录后，随口问了一句：“那么其他的士兵呢？”

“零，”西塞尼雅毫不迟疑地回道：“我们现在缺乏资金来管理这座伟大的城市。”

“告诉士兵们，他们的钱会在下一个季连同军饷一起发放，至于多少，”笔尖点了点页脚，西塞尼雅抬眼盯着“不夜城”看了良久：“暂时就定100撒盖吧。”

“总督阁下，我有一个建议。”书记官小心翼翼地说道，西塞尼雅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我们可以杀掉那些难民，减少城中的人口，顺便还能夺取他们的财产。”书记官用着平淡的语气说着残忍的话。

“不到必要时刻，维多利亚女神是不会允许我们这么做的，况且......”

“杀掉一些城中的富人，能够'收到'的财产不是更多吗？”西塞尼雅的嘴角微微上扬，她故意在'收到'上加重读音，嘲弄般地看着书记官。

“这...这......”书记官的头上冷汗直冒，他低下头不敢直视西塞尼雅的眼睛。

“等你想到更好的主意时，再跟我讲吧...现在，去执行我的命令。”西塞尼雅无趣地瘪瘪嘴，对保持弯腰的书记官下逐客令。

“是！”书记官逃似得快步退出房间。

“蛀虫。”重新将注意力放到案卷上，西塞尼雅继续处理今晚繁杂的工作。

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