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歇下来,平安才记起来问墨梳:“爹和娘呢?”
“在后头熬药呢,你爹不会针灸,想学也来不及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肠子都悔青了!好在他研究出了几十个药方,算是起了点作用,药方出来后就做起了熬药工,没日没夜的跟你娘在后院熬药。”
墨梳刚说完,平安便听见“哇”的一声大哭,一个大男人朝她跑过来,一把将她抱住:“平安,你吓死爹了,你这破孩子哪儿野去了!”
接着又是“哇”的一声,夜昙奔了过来,夫妻二人抱着平安心肝肉哭的好不热闹。
“行了,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乖,快别哭了!”平安钻出俩人的怀抱,一手拍着一个。
“哇……”这回是棉绵,棉绵蹲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好不伤心。
平安上去踢了她一脚,“喂,你又哭什么,你既不是我爹又不是我娘,没必要伤心吧?”
“滚开!”棉绵吼道。
“好,我滚!”见漂亮体面的棉绵发火了,平安正中下怀,她端起一碗热汤一边吹着,一边咬着馒头,看着棉绵哭。
棉绵这回糗大了,当着诸多邻居的面哭成这样,看她以后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平安,你干嘛又惹棉绵!”夜昙看不下去,“她是你朋友,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应该安慰她才对,哪有踢人家的!”
“不是朋友,是架友,吵架的架!”平安哼了一声,喝了一口热汤后,感觉夜昙话里有话,追问道:“娘,难道……棉大小姐家出了事?”
“唉……”夜昙放下了碗,低头落了几滴泪,小声对平安道:“棉家被海匪抢了,她爹和她娘随后又得了瘟疫,救不及时都死了,昨天才烧的人,俩个妹妹俩个弟弟也受了传染,现在都在咱们医馆躺着呢,不过四个孩子体质不错,你婆婆又妙手回春,再吃几副药应该就能好了!棉绵今后得照看四个弟妹,你说……她才多大的孩子!”
“这样啊……”平安愧疚的低下头,想起什么又抬头道:“你不是嫌家里孩子少不够热闹么,不如你跟爹收养了他们,我没意见!”
“这主意不错!”夜昙很高兴,“棉家的娃娃全是美人胚子,哪个都比你长的俊,娘可求之不得!”
“真的么!”蹲在地上的棉绵也不哭了,跳起来扑进夜昙的怀里:“娘,我能叫你娘吗?真好,我还以为我们姐弟五个会变成孤儿!”
“哼,耳朵倒是灵光!”平安很吃醋,“你们娘儿俩好好纠缠吧!说我长的没人家好,长得不好我能选吗?明明就是自己肚子不争气,生出个丑女儿!”
“我的平安才不丑!”墨梳宠溺的捏了一把平安的脸,“快去睡一觉,上午发病的人少,下午还得继续干活!”
平安的确很困,但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却发现房内躺满了病人,她只好随便找了个空床铺躺了下去。
这一觉睡的很沉,到了中午被棉绵给推醒,棉绵笑颜如花:“妹妹,快起来干活!”
“谁是你妹妹!别乱攀亲戚!”平安不悦道。
“嘿嘿,现在夜昙是我娘,平毓是我爹,墨梳是我婆婆,我又比你大两岁,你自然是我妹妹!你不服啊,不服咱们打一架!”
平安这才记起早上的事,后悔道:“都怪我嘴贱!”接着冷笑:“棉绵,你这死丫头打的什么算盘我可一清二楚,你以为做了咱们家的女儿就能近水楼台见到永言太子了?”
“难道不是吗!永言太子每天都来呢!”棉绵得意道,“太子殿下都已经跟我说过三句话加起来整整十一个字了!你累吗?要不要休息?别太累!啊……咱们太子那声音那风度太迷人了……姐姐问你,嫉不嫉妒?”
此时永言正站在棉绵的身后,神情哭笑不得!
平安也不说破,“好嫉妒啊,妹妹快嫉妒死了!竟然说了十一个字那么多!”
“平安,还开玩笑!”永言语带叱责,“你回来就好,墨大医和我都很担心你!”
棉绵一回头见到仰慕的太子,她粉面羞红,一溜烟的跑开。
平安从小就有些怕永言,她立即站起身:“我听说了城里的事,查清楚了海匪的来历吗?”
永言眉头蹙着:“还不清楚,但能肯定是两拔海匪联手,真缇抓了几个活口,都在拷问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死了!这些海匪个个蒙着面,说的是标准的不离语,甚至有大臣怀疑,说海匪是咱们葵国自己人扮的,实在荒唐!”
平安道:“不可能,绝对不是我们葵国人!”
“哦?你知道些什么?”
平安便将羊览的话说了,羊览是懂葵语的,而那些海匪说的话羊览却听不懂,自然不是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