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永言的正是公主真缇,真缇怒火中烧,厉声道:“打你怎么了,早想打醒你!哥哥,你再这样绷着自己,你会死的!”
“我死了多好,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做葵女皇了!”
“你……”真缇气哭。
平安见兄妹俩人吵了起来,她蹑手蹑脚要开溜。
“平安,不准走!”真缇喝住。
平安只得缩了回来,人家是公主,一句话就能要了她的小命!
“哥哥,平安的话我都听见了,有我在,你不要怕!”真缇将永言摁到凳子上坐下,“会叫的狗咬不了人,无际猖狂不了!”
平安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小声道:“无际养了一条狗,不仅会叫,还会咬人!”
“那狗不是被你打死了么?”永言道。
“所以,就算无际咬人,也会被我们打死的!”平安道。
真缇拍掌:“说的好,平安,我就喜欢你!”
平安翻了一下眼睛:“谁稀罕你喜欢!”
“我正想问你,你让小净带话,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什么意思?我得罪过你?”
“哼,你答应我要救那些大乌的,可大乌却还是死了!”
“死了?”真缇大感意外,“为了确保大乌的安全,我特意命人将茶楼的四名捕快关了一个月!至于其他的捕快也不可能做这件事,当时母皇颁了旨,律执司从上到下全盘整顿,敢占百姓一个铜板的便宜,动百姓一个指头,便要掉脑袋,对待外商更是如此!都城的捕快都是油条子,不可能顶风作案的。”
“真的?可……会是谁杀了大乌?”
真缇气愤道:“你早该来找我,事情都过了这么久,想查也找不到线索了。”
平安低头,她当时的确应该找真缇问清楚的。
夜已深,平安满怀心事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乌到底是谁杀的?那名大乌少年可还活着?她毫无睡意,一言不发的翻出了琥珀竹笛,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断断续续的吹了起来。
那晚在彩石湾被劫,第二天大早店老板结帐,找不到人,便将平安几人的包裹交给了戈凤。
海怪岛的紫竹笛音色太过绵和,平安更喜欢琥珀竹笛的清亮。
依旧吹不好,咿咿哑哑,连平安自己也烦了,她把笛子摁进了腰里,坐着发呆。先是自己被恶犬咬,险些丧命,接着大乌被杀,再接着受南羿牵连被掳到海怪岛,有惊无险好不容易回来了,都城竟然成了人间地狱!
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煌国太子无际真的会野心吞并葵国和巽国吗?那样的话,岂不是要打战?听婆婆说,战争很残忍,生灵涂炭,哀鸿遍野!而且一旦打起来,平安医馆,平安府,都会受到牵连吧!一场匪患,连一碟茶楼都毁了,更不用说一场战事了!
越想越冷,平安决定结束无意义的胡思乱想,她刚要起身回房睡觉,忽然背上被人一拍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平安感觉冷飕飕的,如同掉进了风窟窿中,四面八方都是冷冽的风,再一揉眼睛,发现自己竟在天上飞,而她正被人横放在一只大鸟的背上,腰上环着一只女人的手。
“你……是……谁?”平安的身子无法动弹,她一开口,声音便被呼啸的风声拉长。
女人也不应她,很快她们落进一个大庭院里,平安被女人抱了下来。
平安站实地面,跺了跺脚,才看清面前站着一只雪凰和一位绝色美人。
美人有些眼熟。
“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雪国公主,我是你母后!”女人开口道,她的声音很特别,像个小女孩。
“你到底是谁?什么公主,我要回去!”平安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被劫了,她这是得罪劫神了吗?
“我是你姑姑赤尔,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若不答应,我,我娘墨梳,还有你爹你娘,都得死!”
“姑姑……”平安聚目打量,“没错,你就是姑姑,婆婆房间有姑姑的一张画,我见过的,婆婆还说,姑姑的声音跟她的声音一样,都像长不大的小女孩!
可是,我能帮什么忙?”
赤尔道:“你答应做雪国的公主便是帮我的忙了。”
“公主?我……我哪能做公主,我又没有投胎,”平安觉得好笑,不过赤尔的表情告诉她,这不是一个玩笑,她想了想道,“我知道了,你是让我冒充公主,可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赤尔嘴角现出一抹笑:“我是雪国皇后,我说你是公主你就是,谁能发现?”
墨梳从未提过这位姑姑去了哪儿,原来竟是雪国的皇后!平安说不上欢喜,也说不上意外,姑姑这样的大美人,的确有资格做一国的皇后,不过她仍然疑虑重重:“那我要怎么做雪国公主?要做多久?还有,我到了这里,婆婆和爹娘着急怎么办?”
赤尔道:“既然成了雪国公主,自然是一辈子的公主。至于娘还有哥嫂,我已经打过了招呼,你不必担心。雪国的天也快黑了,快去睡一觉吧,天明我再来找你。”
赤尔击了一下掌,闪出四名婢女,“醒樟,带公主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