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学校那边的郭晓敏、张晓几人作怪,曼曼在医院这边连打了两个喷嚏。
“曼曼是不是感冒啦?”苏姥姥听见立刻眯着眼探出头问道。
一旁正为苏姥姥削梨的易旭童停下转动的水果刀。什么嘛,刚刚我又打喷嚏又咳嗽的也不问问我,是不是亲儿子了。
“没有,一定是同学们想我啦!”曼曼嘻嘻哈哈地回答。
“哼,想你还不快回去上学。”苏姥姥像个小孩儿一样,对曼曼的话更是见缝插针,十分较真。
“得了吧!”易旭童白了一眼苏曼曼,像刚刚她瞥自己一样然后学着曼曼的语气:“一想二骂你不知道吗?”
嘿,娘俩儿统一战线对付我是不?好!既然这样我认输,我不说话。
曼曼心想着打了个哈欠,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还没睡醒的样子。
“你瞧瞧你,以后不许熬夜了,本来身体就单薄,再让两个黑眼圈一陪衬跟一只四肢短小、体型粗笨的小狐獴似的。”
“你懂什么呀,我这不叫熬夜,”曼曼一边说话一边帮姥姥塞了塞被角,“是黑夜需要我这颗璀璨的星!”
“得了吧还摧残的星呢我看你就是……”
易旭童话没说完就听见哒哒的高跟鞋声踏了进来,一抬头,是姐姐。
当然,身后还跟着她的助理工作狂。
“妈。”易芸童问候,今天她和助理的手都没闲着,一人两手礼品袋。
昨晚易芸童留在骅港城住了一晚,行程安排得太满,她下午就又要走了。
而这次一别,易芸童和苏姥姥包括曼曼和易旭童都清楚,她走了可能就再也见不到苏姥姥的。
确切的说,是苏姥姥再也看不见她的女儿了。
虽然苏姥姥不想成为孩子们的牵绊,可难免不舍得。
“芸童来啦?”苏姥姥闭着眼侧头问。
“是我,妈。”易芸童上前,弟弟易旭童让开了自己的位置,她便坐下来抓住妈妈的手。
昨天晚上跟妈妈聊了很久,她太久没跟妈妈在一起待过了,关于曼曼的事,妈妈最放心不下,所以叮嘱了她很多。
曼曼是她生下的,却让自己的母亲花了后半辈子去养她成人,易芸童愧疚,对母亲,对女儿。
“妈,我下午就走了。”易芸童告诉母亲,心里同样地不舍和愧疚。
去吧孩子。这四个字苏姥姥说了多少年多少次了,对易芸童、对易旭童,也常对苏曼曼说。
可今天,苏姥姥再也无法痛痛快快地说出这四个字,她说“去”的时候就颤颤巍巍有些哽咽了。
曼曼终于看不下去了,拍案而起,易芸童的助理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不像善茬的小家伙。
“姥姥都这样了你就这么走了?”曼曼一脸的不可思议,她咧着嘴僵着表情:“你是不是姥姥的女儿,你懂不懂感恩感情你知道孝字怎么写吗?”
“曼曼!”
说得激动的时候姥姥和舅舅几乎异口同声地呵斥着苏曼曼,打断她的步步逼问,给易芸童留点尊严。
被自己的骨肉如此咄咄逼问,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下一下尖锐地刺向自己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