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神不好,但姥姥的耳朵很灵敏,正和易旭童谈着心听见房门声她侧了侧头,轻盈的脚步声后,易旭童叫了声姐。
“和曼曼聊得怎么样?”
易芸童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然后又走向母亲的床头:“妈,我晚上的宴会突然取消了下午不走了?”
“宴会取消?”易旭童先苏姥姥惊讶道。
易芸童点点头,她说宴会临时取消,而且宴会以后的行程随着宴会也推迟了,所以终于能留下来多陪陪妈妈了。
张助理心痛地挂了电话走进病房,听见易芸童的话更是揪心:
这个颁奖宴会对易芸童的意义何止是那两个奖杯,真正的目的是借机和美国大导演林肯瑞戈德谈他新电影在中国挑女演员试戏的事。
难得的好机会,走向国际是多少女艺人穷极一生都难以完成的梦!易芸童经理了这么多辛苦,最后一步了,砸在医院!
“芸童,你有事就去忙你的,不用担心我。”苏姥姥也觉得女儿是因为她才推了行程,她转而又跟儿子说:“旭童你也是,你有事也去忙,都回来几天了,国外那边的人肯定不好说话。”
“妈,我是真没事了,宴会取消所有的行程都往后排,正好空出好几天的时间。”易芸童抓着妈妈的说。
苏姥姥半信半疑,你忙得常年休息不了一两天怎么我一病就那么巧,能休息呢?
苏姥姥的话没有别的用意,只是为自己的疑虑说了个原因,而易芸童的心却紧紧得揪着。
她亏欠了母亲太多,一直以来唯一的联系就是给家里寄钱,偶尔打个电话都聊不了太长时间。
忽然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剧本终究会有的,可妈妈只有一个。
“旭童,请这几天的假对你的影响肯定也不小,而且你和我不一样,你在经纪公司同时也是团队里的一员,有些事肯定不好交代,妈这儿有我在,你这两天买上票回去吧。”易芸童周到地跟弟弟讲。
自从易旭童决定去韩国当练习生,姐弟两人的关系缓和了很多,易芸童也常常鼓励弟弟并且教会了他很多人情世故和各种规则。
“这……”易旭童不好拒绝,毕竟易芸童说得都是真的,请几天假扣的违约金都是按秒走的。
如果易芸童留下,那他确实该回去了,只是最不放心的就是妈妈,本身病情严重,再夹在苏曼曼和易芸童中间为两人的关系操心……
易旭童看了眼母亲,焦虑的神色中流露出一种自责。
“再说吧姐,我们公司一点都不帅不严格,再多请几天假都没有问题的!”易旭童嘻嘻哈哈地笑着回答。
最怕妈妈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把他们都轰走,再孤独终老。
天下的母亲都是这样,有能力的时候巴不得天天儿女为伴照顾他们,没能力了又不想拖累。
“怎么可……”易芸童不明弟弟的用心,刚想提出疑虑只见弟弟食指比在唇尖上,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又指了指母亲。
太久没有接触这种用心良苦又细腻的感情,易芸童反应了很久才知道当着妈妈的面说这些不太合适。
“对了姐,曼曼呢?”易旭童忽然想起他的小公主,这次离开要好好跟她道个别,在走之前多给她一点关心和疼爱。
“她……”易芸童也不知道曼曼去哪,只是离开了。
……
“嘿,小家伙儿!”易旭童在医院的院里巡了一圈终于看见曼曼坐在长椅上发呆。
曼曼晃过神,看了眼舅舅又重新将视线停在不远处。
易旭童沿着曼曼视线望过去,出了白茫茫的一片,是个木制的秋千,上面坐着个小男孩儿,圆圆滚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