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骅港城已经接连下了两天的雨了,车子开着开着窗户上便淅淅沥沥地打了层雨点。
一旁的吴蕊不知什么时候就四仰八叉地倒在曼曼腿上睡过去了,郝洋默默无语地开车,除了路上过往车辆的声音外,安静地有些压抑。
苏曼曼不知跟郝洋说什么,郝洋也是个腼腆人不爱讲话,故而两人都各自沉默,权当为了不打扰吴蕊睡觉而默契地沉默。
苏曼曼眺望着窗外,远处那所越走越近的建筑到现在让她看见都还紧张,或者说激动。
骅港世纪高中。
苏曼曼宛然一笑,十年,恍惚间。
当初少年去如今青年归,那所建筑换了一批又一批新的少年,圆了一批又一批的梦。
曾经那么渴望摆脱,如今这种思念又是怎么回事呢?
“郝洋,”苏曼曼闭上眼,当年的一幕幕画面扫过,“能不能去一趟骅港世纪高中。”
“可以。”郝洋应着,便变了车道,在下个路口的红绿灯前打了转向灯。
又是一阵安静,郝洋觉得有些尴尬便问苏曼曼是不是怀念母校了。
“是啊。”苏曼曼的眼球一直定睛在那栋教学楼,这么多年了,一点儿没变。
不过比起怀念母校,苏曼曼更怀念那段青春时光,和时光里的人们。
“对了你刚说你是高中老师?哪个学校?”苏曼曼忽然想到。
郝洋提了提眼镜,拐过路口看着前方的学校回答骅港世纪。
“哦?那你教什么的什么科目?”苏曼曼闲谈地问道。谁知郝洋的答案却是数学!
数学!!!苏曼曼心里一颤。
“那你认识……”
“认识。”郝洋没等曼曼问完便回答,“我和高老师的办公桌正对着,你毕业有**年了吧,到现在她还常提到你。”
苏曼曼心头一紧,她好想念高幸,她是她一辈子的良师益友。
“高老师一直都是模范班主任,到现在返校探望的学生多半是来看她的。”郝洋又说道,说起来他和吴蕊也是通过高幸才认识的。
“是吗?”曼曼看着越来越近的学校,泪水悬在眼球上,心道:“我这么顽劣的学生,这么多年了你还常把我挂在嘴边,真是最没正经的老师。”
你记挂我,可这年我却从没抽出空过来看望你问候你,真是好没良心。
苏曼曼不禁继续追忆起那年……
“报告。”苏曼曼敲门而进。
“苏曼曼?午休时间不睡觉跑办公室来干嘛?”高幸一人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其他老师也都休息去了。
她抬眼瞥了下苏曼曼没太在意,继续在练习册上批批改改。
“老高,我来是想提醒你别忘了我上次考试没出后二十名,你该给我和陆墨行调座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