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玠出了城,焦小妹已经蹦蹦跳跳的远去了。
年少可真好,崔玠心想。
看了看太阳,他抬脚往西走去。
西山,从前并不叫西山,它从前有个极美的名儿,栖霞山。
山上生着怪树,太阳落山时,红霞灼人,树沾上这红霞,竟能散出奇异的香气。老一辈人说,这树啊是天上的凤栖木,合该是栖凤凰的。
可惜,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山火,这树也烧了个干净,连带着栖霞二字也被摘了去。
有人说,这山火就是天上的红霞太过,从天上掉下来,成了山火,燎了人间的原。
“喂,老头,你瞧够了没了,这山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看的。”
粱束竹盯着自己白衣上的几道黑痕,万分不痛快。
顾雍今日一改儒雅之风,穿了一身皂袍,此时此刻,他正仔细研究面前的一丛杂草。
“少年人,心性怎么这么燥呢!”顾雍松开手里的野草,直起身来。
粱束竹瞪眼,说道:“我这是新换的衣服,白的!”
粱束竹颇为心疼的摸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白衣穿着好看归好看,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耐不得脏了。
顾雍也不以为意,站在黑漆漆的山上,眺望远方,他指着东面,快活的说道:“看,这都是我江东的地界,我江东的山河。”
倘若能目及千里的话,顾雍就能看到,那一片野地里同野狗野狐孤军奋战的狼狈青年人了。
崔玠手持一根细长树枝,同面前红了眼的野狗对峙。
一人一狗皆是蓄势待发,面目狰狞。
野狗咕噜咕噜的发出低吼,两条后腿蹬在地上,好像只要崔玠有所动作,它就要作离弦箭似。
崔玠感动吗?
不敢动不敢动,腿都软了还怎么动!崔玠握紧了手里的树枝,内心悲伤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连绵不断。
“狗兄,咱们打个商量?咱们是各撤一步还是就装没瞧见?嗯?你拿个主意?”
野狗朝他吠了几声。
崔玠一个没忍住,连连倒退了几步,差点摔坐在地上。
他扬起手里的树枝,挥舞几下,对着野狗凶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你要是敢过来,我……我就打你了!”
看似勇猛的崔五郎君实则外厉内荏。
“宿主是否需要提取武器?”系统突然响起。
崔玠恍若溺水中抓到了救命稻草,见狗时遇见了参天大树。
“提取?提取——对,提取!”崔玠用波涛汹涌的内心回答了系统的问题。
“鉴于宿主体能较差,本次提取物为小角弓。”
系统说完话,那把乌金角弓突然出现在崔玠手中。
角弓一出,野狗都愣了神!
好嘛,你这是在挑衅狗哥的尊严啊!
野狗冲着崔玠嗷呜狂叫两声。
崔玠握着角弓的手不由得一抖,角弓在手,他也怕狗……
“嘀,检测到宿主勇气值减十,宿主当前勇气值为负数,宿主将陷入三分钟肌无力状态。”系统冷酷无情。
系统话音刚落,崔玠手里的角弓啪的一下就掉到了地上,接着,随着一声巨响,崔玠这个蚂蚁眼中的庞然大物也轰然倒地。
这一切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两眼发红的狗兄,整个狗都蒙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