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实力悬殊的战争,嬴渠梁自然不想再打下去,如果嬴渠梁能做主,估计早就退兵回国了。
秦国现在需要的是安定,休养生息,解决内部矛盾,而不是打生打死,凭白的损耗原本就不多的国力民力。
王良的意思,嬴渠梁自然是听出来了,活捉公孙痤,结束战争,随后和谈。
可活捉公孙痤跟杀了公孙痤,对魏国来说,都是打脸,只是打了一巴掌跟两巴掌的区别而已,魏国会和谈吗。
“魏国会同意和谈吗……”嬴渠梁问道,嬴渠梁实在是看不到魏国同意和谈的理由。
“战场上活捉了公孙痤,魏王便会生疑,没有了公孙痤的制约,魏王是不可能让公子卬独自统兵的,这一点,公子卬也很明白,夺不回公孙痤,公子卬不可能长期统兵,便只能撤退,”王良说道。
“丢了面子,魏王自然不会和谈,但你可以跟公孙痤谈啊,公孙痤是魏国丞相,能够跟魏王说上话的,而且公孙痤也是要脸面的,只要要脸,就有的谈……”
“魏王要脸,就给他脸,把河西之地给他,反正我们也拿不到手里,即使拿到手里,也守不住,反而会成为秦国沉重的包袱,把整个秦国陷在河西。公孙痤要脸,也给他脸,公孙痤作为魏国使者,来到秦国做客,舌战群臣,不战而屈人之兵,说服秦国,愿意献出整个河西之地,进行和谈……”
拿出整个河西之地,嬴渠梁也是心疼,河西之地虽然是一块飞地,但也是秦国的故土,但嬴渠梁也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拿出点东西来,魏国也决对不同意和谈……
而且,现在,河西之地也还在魏国手里呢。
但这都是后面的事了,不是嬴渠梁可以做主的,只能顺势而为。
“还是谈谈怎样活捉公孙痤吧……”嬴渠梁长叹一口气,无可奈何道。
“我现在只是死士营主将,我需要一支骑兵……”嬴渠梁说道。
要活捉公孙痤,便需要快,狠,准,人数不能太多,但必须来去如风,快速突击,杀到公孙痤面前,捉住公孙痤,最重要的是,还需要快速突围,在魏军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能够将公孙痤带回自己这边,这就需要一支骑兵,在这个时代,也只有骑兵拥有这个速度。
但嬴渠梁只是死士营主将,死士营是什么样,嬴渠梁可是明白的很,一帮破衣烂衫的囚犯,秦军最差的队伍,不要说活捉公孙痤了,靠近公孙痤都办不到,只能是送死。
而突袭活捉公孙痤,只是奇策,什么是奇策,便是不能说,不能让别人知道,知道的人多了,便不灵了,嬴渠梁已经决定,即使自己的公父和大哥,自己也不能说,赢师隰什么脾气性格,嬴渠梁自然明白的很,对这种偷袭的小把戏,只会嗤之以鼻,更不要说后面的和谈了,而大哥赢虔知道了,估计赢师隰也就知道了,赢虔怎么可能瞒着赢师隰呢。
所以,嬴渠梁不可能在赢师隰哪里得到骑兵。
王良却是笑了起来。
“木河发现了一处魏兵营地,如果公子有兴趣,明天可以一起去剿灭他……”王良邀请道。
嬴渠梁眼前一亮,立即便明白过来,粮道上,不是有两个屯的骑兵吗,就掌握在王良的手里,虽然人数不多,但只是一场奇袭,也已经足够了。
现在自己需要的,不就是观察这支骑兵的实力吗。
“公子相请,求之不得……”嬴渠梁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