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高驰说话的机会,吴郄语速极快,又道:“天下伴侣间有几对可以日日琴瑟和鸣,倘若高兄弟你是以这个为标准的话,那吴某就无法可说,我吴氏可能确实是亏待弟媳了。”
“你”高驰瞪大眼睛,嘴唇翻动,想要冲他一句,可是,吴郄已经自顾着往下说:
“暂且不提这个问题,高兄,我想问你一句,弟媳进了我吴氏家门后,可是地位尊宠?对于府内后宅其他女眷高人一等?各房的月供、衣食用度也都交由她来掌管?
叔公每岁给与的赏赐是否都要比他人多?
可是府中下人任由责罚,从未有人多言半句?”
吴郄清淡的看了眼高驰,铮铮有声发问:“如此,可否称得上深得宠任?敢问一声,弟媳那里受到n?”
“都是强词夺理,吴郄,你对你三弟殴打辱骂我妹子的事情避而不谈,却尽是挑些好看的说来说去。”
高驰对这些嗤之以鼻,他说的这些,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自己妹子在吴家几位夫人中,除了吴家大夫人外,出身是最不错的,而且这些年吴家一直都在拉拢高氏,有这般行为不正常吗?
这些话气得高驰肺都快炸了,真想一口吐沫喷到吴郄那虚伪、厌人的脸上。
吴郄轻笑一声,目光扫过众人,又说:“既然高兄弟这么固执,认定了夫妇之间那些吵闹都是我三弟的差错,这些不谈也罢,我只问你一句,你是凭何断定我三弟他杀了弟媳?可是空口污蔑?”
吴郄把最后一句话咬的特别重,并且目光虎视眈眈、犀利鄙人的直对高驰的眼睛,只要高驰不能指出确切证据,那就一切休谈。
没有让人信服的证据,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松口,承认半点吴家三爷杀妻这件事情。
吴郄很肯定,那夜的消息不知怎么走漏了,但高驰一定拿不出任何证据。
他早已经派人守住了吴家三爷院子里的所有仆人,同时,也严令其余知情之人守口如瓶,毕竟真正了解事情经过的就只有那十几人,而亲眼见到的更是只有四五人,他们都已经被关到了密室里面,出不来了。
问出这个问题,吴郄心中笃定高驰奈何他不得,只能怒目以对,哑口无声。
心情颇感不错,嘴角不自觉的裂开,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你没有真凭实据,那你就是胡搅蛮缠,自己占理,传闻出去不怕别人议论,今日也底气十足的不害怕你打上门,毕竟你是无理取闹、想要生出是非的人。
“高先生,我能为你作证,高夫人那晚被害之时,婢女就在旁边。”
很突兀的,全场无声,高家众人只能咬断舌头怒视吴郄之时,吴郄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高驰的时候,心里感到自得时,一道脆弱的声音冒了出来,打破全场沉寂。
这道声音来的很突然,至少吴郄是真的觉得突然就实在他耳边响起的
吴郄僵硬着脸颊肌肉,机械转动脑袋,目光投向左手边距离不到半只胳膊的人影,那是他的婢女!
这是他平日里贴身伺服的婢女!
吴郄瞬间暴怒,双目赤红喷火,五指捏紧,指甲都快n手心的肉里面了。
插嘴的是谁?
这是他吴郄的婢女!
这是跟在他身边的婢女!
要是随便从吴家内找一个下人,说:吴家三爷杀了他夫人高氏,可能大家会毫不怀疑这个人提前被买通了,这个人说的是谎言!
可现在这个要站出来作证的,是他吴郄房中的婢女,她应该不会轻易的就被人收买,背叛她的主人吧?
她说的话,有足够的说服力,毕竟她是吴郄身边的婢女,跟在吴郄身边肯定能知道不少隐秘事情。
既然她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抖出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吴郄目光死死盯着身边这个婢女,嘴唇颤动,眼里全是不敢置信的目光,心里面炸把了,他千算万算,千防万防,真是没想到,也实在想不到,区区一个地位低贱的婢女会背叛他,而且还是当众站出来背弃他。
这让他的脸面往哪搁,一个婢女正大光明的背弃主人,与主人唱反调,投向敌人的怀抱
婢女这一句话说明了什么?最直观的表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吴郄作为家主的权威遭到挑战,遭遇了不可饶恕的:仆人背叛主人。
这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让他颜面丧失。
望着眼前这个埋首胸前,颤栗不停的婢女。
“你贱婢!”
吴郄陡然对她低吼一声,神色阴沉似暴风雨前的乌云密布,目光愤怒极了,瞄了她一眼后,吴郄一挥手,就要让人把她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