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余平,你别仗着你会两下子,我就怕你!”一个头戴白布的男人拿着啤酒,粗糙的面颊满是红润的气色。
中国自古以来讲究“披麻戴孝”。
既家中长辈谢世儿女子孙需要披麻布,头上带白,以表示对逝者的哀悼。
不过随时间的过往,一些地方的人们很快便省去了披麻,只需要头上带白即可。
余父见此人认得自己的名字,一时半会也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但知晓一旁丧事队伍里起来散人,一把拉住余三叔,示意他停止下来。
喝的东摇西晃的男子见余父拉住了余三叔,一起丢掉了手里的农具,内心深处的害怕顿时烟消云散,猖狂的笑了起来。
“余平,我们就来请你爹办办咱祖上的事,至于这样吗?”
“是啊,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你余家办的像那么一回事,我们老早就去找那个臭和尚去了!”
“你们自己看着办。”
……
进余家大院需要过几层楼梯,除了那个喝酒的男人,其他人都在台阶下高声抱怨,搞得余家人是左右不是,就连余母都提着煤油灯站在门槛里。
男人姓李,三河坝镇李家人。
李家在三河坝镇基本属于横着走那种。
没什么人管得着更没什么人想去管,只要他们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就连镇子里的警察都不会出手。
正站在余家大门口闹的这位,不是李家人专门雇来的什么闹事的,他是李家唯一的一个宝贝单传儿子。
李家父辈在今天早些时候寿终正寝时,做儿子的正在外面花天酒地喝酒打牌,可为了装作敬孝在众亲属面前做做样子,有人给他出了一馊主意。
他大张旗鼓的从三河坝镇上买了口新棺材,拉上亲戚和家仆从镇子上往余家那里走,从后山那边翻山越岭后终于是到了,正好撞见刚回家的余老爷子,一身酒气就往上前去闹。
因为以前他和余父是小学同学,还没毕业两人就辍学了。这次来之前打听完了一切,就回忆起了这个名字,一见面就喊了出来。
等的不耐烦了酒气一身的李成道:“老头子,怎么说,去不去?你不去我可就请你去了!”玩牌输了一万多,正准备拿钱要赢回来时接到了家父已逝的消息,余父没来之前还保持克制,余父到后肆无忌惮的他已然不怕。
见眼前人气急暴躁起来,余老爷子默默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自打习了道坐了山野道士,余老爷子便学会了主持丧事,别人常说他做丧坐的好,是因为他做事一丝不苟有模有样。
什么平头案上摆瓜果蔬肉,一碗大香米插三炷高香,每隔一段时间摇铜铃铛弄符箓,木头做的筒里挂上魂幡等。
“老爷子,别点头,我胡汗就是开枪,也不能让你受着委屈!”
胡汗也就是胡家人,刚才他见来者不善,默默退回了偏房,刚才才找到余父的猎枪,还没看是否有弹,就从里面吼着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