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桐渊瞠目结舌,他以为异界之人的长相都如夜半那般歪瓜裂枣,不曾想眼前之人,风姿绝艳,苍穹之上都寻不出第二人,他敛了敛面色,可不能受其美色之惑。
遥远仰头,一双灿眸直逼既白:“苍穹司神有何赐教!”目光由上而下,青天云锦,衣襟处云盘绣交叠错落,针针细致,想是绣这件华裳的仙子定是用心之至。
既白目色冷冽,空桐渊平素不是个无理胡闹之人,这女子甚是巧言令色,只怕让她承认绝非易事:“不知姑娘何故来龙栖山?”
遥远眉色微抬,这既白倒是识趣,比那莽夫沉稳多了,怪不得嫤婳身归混沌之时,要为女儿桑珣定下这个夫婿,她自是料得他们今后的命向,可是偏偏遥远最不信命,“听闻龙栖山人杰地灵,仙人更是仙法无比。我本是陪同西望散一散异界的浊气,不曾想在东湘,西望替众灵生生受下劈天魔斩,此刻兽灵危殆,我如何回得异界,如何向尊上交代,是已来此,请仙人帮忙!”
遥远长袖一纵,西望的兽身出现在众人面前。
既白眉色一紧,伏灵兽!兽皇之子!它不是在万年前兽灵尽散了,为何会在异界待了这长久岁月:“敢问姑娘是如何得此伏灵神兽?”
“万年前独翼族叛乱,夜半之使见他被遗落战场之上,便带回异界,尊上授他夜魅之气,一直形影不离,甚是看重,此番我领命带出,若是不能安然带回,只怕难以交代!”遥远故作难状,眉头深锁,楚楚可怜!
月见在一旁自顾看她演戏,心下有些奇怪,何故装作柔弱,在他们面前一亮身份,这些人如何为难得了她。
乌亿道莫约也是看不下去了,走到西望身侧,一手探寻了番,立起身来,故弄玄虚得叹息了一声,拂了拂两侧的垂发。
遥远见状心中更是焦急:“可还有救?”
“自然是有救的,”乌亿道又开始不住得摇头,“只是...”
“只是什么?”遥远真想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猛得摇一摇,让他清醒点。
“龙栖山龙脉圣地,有一方玉魂,可固其灵,但这玉魂奇寒,即便是我尚不能手持片刻,可是欲施固魂之术,需得和这玉魂合二为一,只怕除了异界之人,旁人皆无可能!”乌亿道如实说来,“可是龙脉圣地,非我门下,不能入内!如此我只能收你为徒...”
“什么?要我拜你为师!”遥远只觉这老仙是故意为难:“我乃堂堂异界...之人,怎能拜你为师!”
乌亿道又长吁了一声:“我知姑娘为难,此事还是作罢吧!“
遥远内心焦灼,看着西望越来越微薄的气息,这万年自己以逗他为乐,日子也不觉难过,可是让异界知道她自损身份,拜乌亿道为师,又将如何在异界立足,罗裙落地,“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遥远字字艰难...
乌亿道忙扶起遥远:“无须此礼,你入我门下,便是首座,和既白同位,众弟子皆唤你一声师姐,我无意为难你,只欲让姑娘修心,修一颗兼济天下之心!”
“仙人,怕是不妥吧!”空桐渊上前一步。
乌亿道一脸正色道:“异界非恶界,异界之人非全是恶人,能渡一人,便好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