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或许吧!”西望脑中不断翻寻着过往,我喜欢她吗?无比确定!或许是第一次见面,她伤了自己,却还一副甚为委屈的稚气模样,或许是她的尾魄是一处温暖安乐的所在,也或许是自己看到了她,从未展露在别人面前的那一面,她是无所不能的夜尊,但她也是遥远,一个渴望最简单最真挚情感的小女子,看到她不为人知的一面,我满是心疼,多少个日夜遥远对着我喃喃自语,我想要回应,想要给她宽慰,却只能用羸弱的柔光给她温暖。
很久以前我就在想,若自己是个人就好了,可以言语,就能在她寂寥之时,倾心相谈,在她失落之时,逗笑取乐,在她伤心之时,聊以慰语
当我初见既白时,我心中甚是不喜,我感受到遥远尾魄因他阵阵发热,遥远看他的眼神也与平常不同。北崖洞那一战惊险万分,我从未如此惊恐过,怕她受伤,怕她消失,我拼尽一切守护她,终于她落在了别人的怀抱之中,那一刻仿佛我的心坠入了无名渊,忍着断骨之痛,折翼之伤,奋然跃下了无名渊,不管自己能不能飞起,至少可以陪着她一起落下去,那股强大的吸力,让我的双翼无力振翅,也随着他们直直坠落,只一个念头,她绝对不能有事,猛然冲破了自身,似由内而外迸发的力量,一举将他们带离了无名渊。
遥远喜欢他!她欢喜,我更欢喜从那之后自己便不那么时时跟着她了,终究她需要的不是自己!
她要前往苍穹之上相助桑珣,我心中惶恐难安,暗暗许诺,便是拼尽自己的性命,也要护她无虞。那一掌是既白伤得,她的眼中竟不是怨恨,而是哀莫大于心死,谁也不知道那次她赌上的是什么?我知道!是她对别人唯一的信任,在这尔虞我诈的异界,她从来谁都不信,她从未体会过任何的真情,她想真心交托一次,怕是也只有这一次了,从此以后的遥远,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我不想让她活在绝望之中,我想告诉她至少有我,愿意永远伴她左右,不忍她受一丝伤害。
我请求师父帮忙,他告诉我厉害关系,可是那一刻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止我,万年来第一次重归故土,他们将我视作伏灵兽的耻辱,道道极光之术鞭身,反而让我更加清醒确定自己想要的,我跪在老父面前,他似乎不是我想象中的那般苍劲无敌,岁月侵伤不浅,父亲的那一十道极光之术,一道比一道力浅,他不舍要我的性命,而我终是不能再做他的孩子,那道秘法卷轴老父掷给我时,那眼神便是要和我永断父子之情,而我是让他最失望的小儿子。
那天我站在乌池前,脑海里闪过的完全不是担忧害怕,竟有些窃喜,若我变成人身了,是不是就可以对她说上许许多多的话,思及至此,便全然不管,迈下去一脚,登时噬心之痛生生将自己吞没了,我没有一丝犹豫,将自己整个身体入了乌池,周身生生撕裂痛不欲生,那一刻我什么都想不了,疼痛已经阻断了我所有的感觉,我生生看着自己的每一寸肉每一块骨化开。
待我意识重启之时,睁开眼我见到那双世间最美的眸子,我怕一切不过一场梦魇,直到看见那个不属于自己的身体,我可以出声,梦寐以求的声音!
她似乎不开心了,她不喜欢人身的我,她说她不再需要我了,我的世界顷刻崩塌变化成人身从始至终都是我自己的执念。我将心中所想倾数告知,我最后想说的是,我喜欢异界喜欢灯芯宫喜欢你!终究我没有说出口,对她而言,我只是因为身具柔光才成为她的灵宠,我只是她的宠物
终究她要回异界了,而我会是累赘,从她口中说出入我耳,伤我更甚,我做不到怪她,只能没日没夜苦行修炼,只想有一日可以和她比肩,为她遮风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