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丹阳拉着她从水里起身，没好气地说：“行了别装了，知道你看得见，那就是个阿飘。说说吧，你怎么回事？”

贾秋菊装糊涂：“向医生你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还装，”向丹阳弹了弹她脑门，挥手示意女鬼离贾秋菊更近了些，瞧见她跟着变了脸色面露不虞，“你装啊，继续装啊。你再在搁我面前演戏我就差使几个跟她一样丑的小鬼，白天跟着你，晚上也跟着你；吃饭跟着你，洗澡也跟着你。”

贾秋菊憋红了脸：“无耻。”

女鬼飘在一边看着他们，默了半天没说话，隔了半响气冲冲地对向丹阳喊：“没你丑。”

“你给我站一边去，别以为现在有山神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医院那笔帐我会好好跟你清算。”

前面向丹阳就算带了些怒火也是插科打诨般点过，比如说捏人脸蛋子和弹人脑门都是很恶趣味。现在整张面孔黑得跟锅底似的，眼里还冒着邪火。

他见贾秋菊还跟个蚌壳似的不开口，环抱着膀子大步淌水上岸。站在一头阳焰下抖了抖满衣兜的水，回头目光讥诮地望着贾秋菊：“古有掩耳岛箦者，今有你贾秋菊。你既然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只是你今日掉进血池地狱里面什么情形也看到了，那可是万鬼齐啸要断你活路。我找人看过你的八字，乙亥年，已丑月，丁卯日，乙巳时。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是纯阴之命。都说纯阳不生，孤阴不长，这命格普通人都担不上更何况你命火还轻，你这辈子注定是要与鬼怪作伴。”

他越说越火大，脸像是醉酒上棠，红杏杏的。见到贾秋菊还是面不改色的死样，哼了一声，语气陡转：“当然，我说这么多你肯定也是不信的，那也没关系。你就当今天掉进河里洗了个彩虹澡，哦，不对，是红色血浴。自己在水里洗干净了，该怎么回去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