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瞄眼去看还僵在原地的玄灵,走上前将她从地上拉起,语气带有一丝责怪:“你怎样都算一个姑娘,下次不要再学人爬墙头了,真要摔着了我可不管。”
玄灵呆愣地点头,默了一会儿用一双清澈无双的眼盯着嵇云。她双手揉搓着破碎的裙摆,似鼓足了勇气梗着脖子问嵇云:“嵇云,你在朝都可有婚配?”
嵇云看着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玄灵:“你只管作答有或没有。”
“没有。”
听见嵇云这么说了玄灵觉得一身轻松,她难以自制地弯唇甜笑。又怕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急忙背过身,待心头的雀跃藏好了这才重新转身。
比起其它,嵇云对她身上的裙子更为好奇:“看你身上这料子,似乎来自朝都。我若没有记错这料子应该叫红罗纱,此物以两根经线交织,举之若无,裁之为衣真若烟雾。正所谓浅色縠衫轻似雾,纺花纱袴薄于云,用红罗纱作裙美艳不可方物,便是朝都贵女想要以此料做衣物也是一匹难求。”
听他这么说玄灵方知道这料子贵重,她只是想着这裙子好看才穿来见嵇云的,没想到还没进门就被枣树给勾坏了。
“这料子是大哥差贩商买来的,请了牛至最好的裁缝按照朝都最时兴的样式做的,裙摆之上总共十重纱,做出来人人都说裙上云蒸霞蔚,好看了得。做出来大哥的夫人也喜欢这裙子,大哥却唯独给了我,没想到第一日穿出门就被我弄坏了。”
嵇云摇扇:“那也未必。”
见玄灵疑惑地望着自己,他只是笑。待他从树上取下撕裂的裙纱揉捏在一起,成了一层一层的深红色,令玄灵坐在交椅上自己拿着针线一丝一缕地穿梭在内层纱织。在他一双巧手之下,原本撕裂的纱在内层勾出了一朵精美绝伦的莲瓣兰。勾勒好之后嵇云将撕裂的外层纱织锁边缝成褶皱,如此一来玄灵的下裙随衣色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