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也别客气了,依葫芦画瓢像荆哥一样一口咬在女鬼的脖子上。那边女鬼吃疼,握着他的心猛地一捏,水中的血更浓稠了。向丹阳疼得要死,感觉血运都停滞下来,咬着女鬼的脖子豁豁错牙,那姑且称之为喉、气管颈段的东西在他嘴里像个滑动的软骨撵来磨去,最后被他一口咬断,一口比生啖泥鳅还要土腥的液体迸进唇齿。
他像只河蚌咬上了就死不撒嘴,女鬼也恼了一只手伸到他耳后拔着他的头发将他扯开,又抬起脚往他小腹一踹。这一下不仅扯开了向丹阳,连着他那颗跳动的心也被摘落在她手里。
向丹阳被她一撇虚浮在空中,疼得整个身子都蜷了起来。他艰涩地抬起头,看着女鬼捂住的喉头汩汩冒出黑色液体,就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开。
“玉石俱焚,老子变鬼还跟你斗。”
这话说完他便缓缓合上眼睛,整个身体像在母亲的羊水里以极其放松的姿态向河底落去。就在他双脚即将触底的时候水中突然传来一身咆哮,一袖偏大的衣裳如孤云出岫出现在他上方,染白了河水的浑浊,从那截衣袖中有一只瘦削修长的手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他。
完全散失意识之前向丹阳感觉一只手扶在腰上,有一种如丝织物一样柔滑平滑的东西轻轻擦过脸颊。他吃力地将双眼掀开一道细小的缝隙,只见到上下眼睑的玄色之中夹带着一抹耀眼的白。方才那一把从他脸上擦过的长发无意从他指间穿过,他终于认出这银发的主人。
是齐珩抱着他。
向丹阳右胸间空荡荡的却有一丝甜蜜,一滴泪珠从他眼角沁出立马与河水融合,悄然无声。
“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