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丹阳立马:“卫生间,马上出来。”
待他手术齐整了出去小护士就立在门口,说话的功夫无意往卫生间一瞄看到马桶盖上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血迹,突地一声:“哎呀阳哥,你这痔疮啊?出了不少血吧。”
血你大爷,你见过人得痔疮血弄马桶盖上的么,那他得以什么样的姿势上去啊?
纵使心里翻白眼,向丹阳也不好开口解释。他的沉默却给了小护士无比广阔的想象空间,她猥琐地用大棉签杵向丹阳屁股上,问他:“阳哥,要不要这里也给你消消毒灭灭菌啊?”
向丹阳:“李意我草你大爷。”
每次换药消毒向丹阳都感觉很是绝望,那碘伏涂在他白花花的胸肌上就像码肉的腌料,最后包纱布的时候护士还会给他扎一个蝴蝶结。今天也不例外,小护士糟蹋完他还不忘在他胸口揩一把油。
“阳哥你皮肤真好,也恢复得真快,这自愈能力快赶上涡虫了。”
涡虫,就是那个对半切都能长成两截低等的陆生扁形动物?
向丹阳自问,医学生的比拟对象都这么恶心人的?
没一会儿他接到贾秋菊的电话,说自己已经从警察局里出来了,向丹阳自己也吃了枚定心丸。
晦朔弦望,寂寂人定初,向丹阳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只觉得休息这几天人越加惫懒没精神。他右侧着身子,鼻子正抵在松软的枕头上,床褥被套都是科室护士换的她们在值班室里自己用的,细细嗅着还有股馥郁的晚香玉香气。
姑娘家就是讲究,向丹阳拥着被子幸福感加深,很快就睡着了。
此时室里光线很暗,只留有厕所那里的落地灯,病房里的幽暗与玻璃窗户外的世界正好相反——那整块封死的矩形玻璃像一个广角镜头,清晰地拍摄下远方城市夜景照明灯渲染的建筑物斜顶和轮廓,建筑物层叠耸立,道路盘山蜿蜒,华灯粲若天河群星,上下浑然一体,五彩交相辉映,恍如某部知名动画里的场景,如梦如幻,堪足撩人耳目,动人心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