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干什么去?”胖子看林枫没有回去,而是走出私塾去了外面。
“看累了,休适一下。”
“哼,不下苦读之功,何来前程似锦。”小家伙鼻孔朝天,“怪不得你这般年纪时还上学,难成大器!”
林枫苦笑道:“小家伙,你知道什么叫大器?”
“上有秦师秦浩然,下有陈师陈功德,此可谓大器!”小家伙对“大器”有自己的理解,他说的两人皆是百姓公认,林枫也没法反驳。
想了想,除了他没有自己的想法,人云亦云外也没什么说辞,他只好道:“你说的对,我大器难成,活到寿终寝是尤为艰难,我的目标就是这个。”
“迂腐!”小家伙摆出师兄的架势,恨铁不成钢道:“你怎能来此上学,污了我等无妨,败坏老师清名实乃大不敬,你不配做老师的弟子!”
“唔,我配不配你还说不好,老师来了再做评判吧!”
林枫不想争执,说完便转身。余光不觉瞥见东侧门帘掀开,走出满脸皱纹的粗衣老者,脚步顿了顿,走上前躬身行礼,“见过陈师!”
陈功德眯着眼,额头皱纹挤在一起,努力的看着林枫。想不起门下弟子有这号人,不由得想起今日来念书的两人,老脸慈笑,“你是谢宇臣还是林枫,方才你与小六之言多有淡泊,要谨言慎行。”
“林枫谨记。”
“嗯....”陈功德抬抬脚,膝盖吃痛,步履一时不稳。林枫搀扶他坐到椅子上,陈老呵呵一笑,“人老了,走不动了,还要你们这些小家伙费心。”
“职责所在,老师折煞弟子了。”
看到这一幕的人少不得对林枫投来感激的目光,胖子走上来奉茶,“弟子谢宇臣,拜见尊师。”
其余弟子也聚拢过来,行过弟子礼便被陈老遣回读书,唯独留下林枫胖子两人。两位弟子他尚不熟稔,尤其是林枫,谢维不敢隐瞒将情况和盘托出。真如他所说,本着因材施教之理林枫不用致学。
但他有几分真才实学还看不出,他与小六的对话精短而没有见解,说不出好坏,没志气倒是真的。不过有无志向,及指向远大多寡并非他弟子的考核标准,他对此并不多言,只是问道:“你二人为何过来读书?”
读书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有抱负者为国尽忠或谦抑为民,无志者所回便千奇百怪了,剑走偏锋者甚至有叛经离道的悖论。这些暂且不论,弊病体制难免衍生弊病的存在,林枫想的就很简单。
胖子说的“为求知,为博文名。”被陈老点头承认后,林枫接道:“我想识字,嗯...再有时间想练字。”
陈老看着他,老眼有些浑浊,“你不识字?”
“幼时识得,至今混忘了。”
“谢维说《水调歌头》是你作的,可有此事?”
林枫摇头,“没有,拾人牙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