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张心眼儿也是前辈,下手天打雷劈的阴毒,是叛经离道。授业恩师,教授弟子不知礼法,问心有愧!
陈老冷哼挥斥道:“你可知错?”
“弟子无错,不知!”
“放肆!”
陈老心中一怒,刚要竖眉,林枫胸膛起伏,狭长伤口渗出殷红,他怒火怎么也烧不起了。
“委屈了来找为师,你怎会如此不智!”陈老本着老脸:“张彝与我平辈,你是大逆不道,文士之中,没有你的一席之地了。”
柳儿美眸含泪。
林枫哈哈一笑。
“我何曾想要一席之地?淡出文坛,成泗水河边的一株草、河内的一瓢水,旁人见了,叹其美矣,岂非妙哉!”
老人苦笑,和光同尘、兼爱非攻,是他的性子。就是不知方刚血气,是如何而来。
正想到这,林枫福灵心至,想起一气势磅礴,狂傲无边的话。他不由得脱口道:“强者眼中,没有弱者的席位,何须别人施舍!”
老人面露震撼,同样脱口道:“好!”
话一出口,老人便觉不妥。其实....没那么好,太狂了,温良恭谦是君子。眼下不是魏晋,亦不是盛唐,容不下狂士。话传出去,颇有统御文坛的气势,要被人排挤的。
只是见慵懒不争的弟子还有令人不为熟知的一面,老人老怀大慰。
有气魄,也不惧排挤。
藏得这么深,弟子越来越让人看不透。
叮嘱弟子韬养光晦,老人拍拍屁股,走了。两青年并未立刻跟上,徐素惫懒不减,笑盈盈的,萧悔面无表情,这是他,一贯如此。
“小师弟真叫人大开眼界,”徐子敬嘿嘿笑道:“够狠,咱俩无心科举,往后结伴闯天下,也无不可。说好,你做护卫,爷们给钱!”
没人笑,徐子敬摊开双手,很无趣道:“远亲不如近邻,远水难救近火,你懂!我俩身家,威慑大过实用,霍在渊不肯给你说法,短时之中,谁都束手无策。嘿嘿,是不是愁得慌?”
林枫还没说话,萧悔把玩茶盏破天荒说道:“是愁!”
愁又怎么样,没个着落,愁也不退。师兄弟们早一体同心了,尤其徐素萧悔还觉得林枫尤为合胃口,心生亲近,有人要夺他的命,不能善罢甘休。天王老子来了也没辙!
“我住处有一支老山参,补气,回头差人送来。桂璞也有,你兴许用得上,一并带来吧!”
“巧了,我也有。”徐素调笑道:“我住处恰巧有一盅鹿血,你要不要?”
柳儿香腮红到耳朵根子。
鹿血壮阳,帝王常用。
林枫扶着床板,“鹿血给我何用,帮我送与张礼。”
毫无征兆的,爆笑声响彻。给他又能如何,他那玩意还能用不成?
两青年纷纷竖起大拇指,好,够狠。一招诛心,比打人更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