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云邯怒道:“林枫乃我云家之属,与公主府何干?简直强词夺理!”
“东程大人这话说的叫小女子好生心塞,主子能称为主子,还不是主子乐意,奴婢才敢这么叫。同样的,公子称之为公子,也要看我主子的心情,主子说是公子那就是公子,不是也是,你云大人吼也没用。”女子美眸骨碌碌转动,奸诈道:“云大人是白活几十年了,道理也不懂,比不上弱质女流?”
“放肆!”云邯怒拍桌案,女子掩唇大笑飘然而去,声音从院落传来,“公子欠我家主子的,也只能欠我家主子的,两位长点心,公子不愿搭理你们时,两位休要厚着脸皮往上凑,会有人看不过眼的。”
声音远去。
李掌司前脚离开,后脚有一辆双屏仪仗的明黄车马停在门楼前,下来面容白净又有些柔软怯懦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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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立恒站在柳月馆门前拉直双臂,狠狠拖住肩抗乌木画框的青年。两人气喘吁吁,看样僵持许久了。来往人群频频侧目,对这一对行为怪异的年少公子暗中撇嘴。
“兄长相信我,喝花酒而已,不做违心事。”少年咬牙用力,抓住画框边角往后拖。
青年分毫不让,“你放开,我又不怕喝花酒,你倒是让我把画送回去呀!”
“不行,定是借故推脱,觉此地靡靡之音不堪入耳,不屑与谋。”少年义正言辞,“小爷是生意人,有诚信,言出必践,说请你喝花酒就一定要喝,逃不掉!”
“见过带行李喝花酒的?本公子不要脸呀?”
“怕什么,赠与花魁姑娘便是了。”
林枫一脸黑线,“千两银子说送就送,你将我置于何地?”
“兄长信我,这破画一文不值,值钱的是画框。快快把画毁了,叫人瞧了去更丢人。”
“........”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林枫对青楼楚馆并无偏见,去也去得,可带着偌大物件总不方便。少年则一门心思认为机不可失,咬死不放。
堂堂文人士子,百姓眼中高高在上的读书人,较量地不成体统。
旁边有人冷哼,“云兄弟好雅兴,不卧床修养跑来看画?”
两人一同转脸,入眼是一张熟悉面孔,青年模样,正咬牙切齿盯着云立恒。看见林枫时青年顿了顿,狠狠立起瞳仁。
唐怡!
“唐兄!”少年惊喜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呀,来来来,与我一同将林兄长留下,他瞧不起咱们吟风弄月,这回要让他长长见识!”
唐怡翻了个不屑白眼,绕过两人朝内走去。固然他对林枫不喜,吃了哑巴亏,但不代表他就喜欢云立恒。正相反,人畜无害的少年小子比起林枫,厌恶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