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一激动“噗通”一声从床上翻了下来,紧接着仓促起身,连鞋子都顾不上穿,一瘸一拐冲向门口,一把兜住周瑜:“好兄弟,你终于来了,这段时间,可想死你了。”
尽管孙策这么浮夸的扑过来有点虚情假意的嫌疑,可孙策身上的伤却是真的,这么重的伤,连想都不想扑向自己,这份情谊,太难得了。
周瑜心里感动万分,匆匆推开孙策:“孙郎,咱们之间的交情,不必说那么多客套的话!”
周瑜掺着孙策重新回到床上,周瑜亲自用热水给孙策清洗屁股和后腰的伤口,小心翼翼的涂抹金疮药:“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起的华佗吗?”
孙策点点头,这华佗可是名医,谁能不知道他的大名?
不过在汉末,还不是人人都知道有华佗这么一个人。
周瑜笑了笑:“先前我叔父受了伤,恰巧访到华佗求了这药,我偷偷藏了一点,本打算以后自己用的,想不到,今天被你给用了。”
周瑜和孙策之间说话从不避讳什么,孙策也喜欢和周瑜这样开诚布公的聊天,不藏着掖着,这枭枭乱世,怕是也只有周瑜可以交心了。
孙策点点头,涂抹上药以后,孙策觉得屁股上凉飕飕的,似乎有薄荷的成分在里面一般。
闭上眼,小息片刻,疼痛比之前弱了几分。
孙策睁开眼,这才狐疑的咂咂嘴:“奇怪,你怎么找到我中军帐的?再说,我这可是军营,你该不会使了什么遁地术进来的吧?”
周瑜撇嘴笑了笑:“我哪里会遁地术,不过是找人打听了韩聪的行踪,只要见到韩聪,还怕进不来你这大营吗?”
周瑜得意的笑着。
孙策假意恼怒的瞪一眼韩聪,韩聪避开孙策的目光,就当刚刚俩人的谈话他什么也没听到。
孙策哼一声:“随便放人进来,该打,杖责五十。”
韩聪听了倒吸口气:“不会吧,少将军,你这是要打死我呀!”
韩聪一脸委屈的嘀咕道:“你再主公面前丢了丑,挨了板子,也不能拿我撒气呀,要不然我找人把周瑜扔出去算了!”
孙策被韩聪这话噎了一下,气鼓鼓的哼一声。
与其说失算被责罚,倒不如说是孙策低估了袁术的耐心,想不到,兵临城下,眼看着丹阳军就要寇边了,他袁术居然还坐得住。
或者说,袁术满脑子想的,大概都是传国玉玺吧。
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想到,周昕名义上是豫州刺史,他必然要兵寇豫州,可是千里跋涉,他不可能直接向颍川郡进兵吧?
周昕需要先稳住脚,他必然要设立一个治所,而后再招兵,与自己的兵马合起来,便有足够的资本一战了。
北面,酸枣的曹操可与周昕关系不一般,这俩人要是联手,别说袁术,就是孙坚也敌不过他们。
而周昕,如果直取颍川郡,也是袁术治下的几座城池遭殃,还轮不到阳城一线。
只有阳翟失守,阳城才岌岌可危。
所以,把颍川郡的控制权给孙坚,袁术并不吃亏,还能拉拢孙坚,颍川郡也是刘表取鲁城后第一个要打的地方,有孙坚镇守,刘表便杀不进豫州。
之所以孙策敢直言不讳,想要拿走颍川郡,也是替袁术考虑,可惜,袁术不领情,孙坚为了平息事情,打消袁术的猜忌,才不得不杖责三十。
这三十棍打下来,当真要去半条命,好在孙策提前做了准备。
可惜了,估计孙贲这会,死的心都有了吧?
孙策还来不及顾及孙贲的感受,这坑货出卖自己,该有这一劫,不过孙贲性子刚烈急躁,想事情总是顾前不顾后,若想再和袁术周璇,这个孙贲倒是一枚不错的棋子。
周瑜笑嘻嘻的望着韩聪:“韩聪呐韩聪,你就是没有黄炳想得多,会办事,要是换做我,我才不去揭发自家将军的伤疤呢,免得五十杖责翻倍,哈哈哈……”
周瑜打趣一句,又道:“另外,你都已经当司马的人了,手下少说也有五百余人呢,以后能不能稳重一点?”
周瑜一番训斥,韩聪敢怒不敢言,哼了几声,觉得自己说不过周瑜,索性一抱拳,告辞离去了。
宋谦和黄炳也各自抱拳退去了。
帐中,只剩下周瑜和孙策两人。
周瑜从仆人身上要来了酒葫芦,把仆人打发下去,让孙策的亲兵给仆人安排一个帐篷,下榻睡觉去了。
周瑜在孙策床边铺上一个厚厚的毡毯,好在已经入春,天气没那么寒冷,周瑜坐下,喝了口酒,大呼一声痛快,这才笑道:“我本来是想给你引荐一个人的,看你遇了点麻烦,不如帮你一下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