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甜食,你们吃吧。”落葵一向很少吃甜的。
三人唠了些寻常事情,还有甜水街上的趣闻,不觉已经桑榆。
华裳说自己身体不适,早早回屋睡下了。
无眠也收拾好,准备回无月的住处,她交代落葵万事小心,便离开了胭脂铺。
无眠回到无月的小屋,无月还没回来,她觉得乏得很,也许是下午坐了太久,烧了热水,打算在浴室好好泡个澡。
无月的浴室有个不大的浴缸,一人坐在里面也算宽裕。热气氤氲之下,她觉得浑身软绵,不觉间睡了过去。
“无眠!无眠!醒醒!”无眠感觉有人在用力摇自己的肩膀。
“沈如晦?是你吗?”无眠觉得眼皮似有千金,努力睁开,模糊的看到眼前的人。
“我是无月,你醒醒。”眼前的人似有几道影子相叠,一会是沈如晦,一会又是无月,无眠看不清。
“我好困。”无眠想要闭上眼睛。
“你不能睡,我带你去看郎中。你一定要醒着!”无月一把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
不着一缕的无眠如同一副画在绢丝之上的美人图,她雪色的肌肤和沐浴时香料的香气不断地刺激着无月的感官,无月只得努力不要看她,他身上的另一个思考器官已经无法运转。
人命关天!无月恨不得抽自己巴掌。
他匆匆给无眠套上衣服,背着她出了门。
“你别睡!你他妈给我清醒点!”无月在月色里急匆匆的背着无眠奔跑。
“好…我尽量…”无眠的手环着无月的脖子,她摸到无月胸口的那个物件儿了,是一颗小小的珠子,形状熟悉。
但她很快又无法思考,她脑海中闪现许多小时候的事。
父亲第一次带她看宫墙内的梅花,父亲第一次教她写字,父亲给她看画师画的母亲。
她从混淆中逃出的那个夜晚,无月递给她月白的手帕。还有沈如晦的拥抱和轻吻。
她似乎跌入了一个繁复的梦境,她感觉自己如同一只蝴蝶,挣扎着试图从密林飞入青天,却是荆棘缠身,动弹不得。耳边似乎有水声轰鸣,接着她便陷入无尽的黑暗中去了。
待她醒来,已经是天亮。
她努力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这不是无月的小屋,屋内的陈设熟悉,是城西的洋楼。
“无眠,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无眠一把被人抱住,这熟悉的温度,是沈如晦。
她喃喃的问:“我怎么在这,无月呢?”
“你中毒了,还好现在已无大碍。”沈如晦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似乎要把她的筋骨揉进他的血脉中,那般用力。
“你在哪找到我的?我问你无月呢?”见他不回答无月的去向,她又问了一遍。
“戴银色面具的那个人是吗?他把你送到医馆就走了。”沈如晦悻悻放开她,“原来这些天你不见了竟是和他在一起。他真的有那么好?”
“他,丢下我走了。”无眠也不回答,自顾自地说。
她从未想过,无月会弃她而去,她愣在床上,突然发了疯似向屋外跑。
刚刚死里逃生,她双腿无力,跌倒在卧室门口。
沈如晦立刻追了上去,他扶起无眠,看见她泪流满面。